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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欧阳锋急得眼眶通红,想再喊,却被欧阳烈屈指一点,哑穴骤然封住。
喉咙里像堵了团棉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哥的气息越来越弱,看着他唇边的血迹越来越多,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顺着脸颊滑落。
不知过了多久,欧阳烈的手掌终于离开了他的后背。
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倒向一侧。
如烟连忙上前扶住他,指尖触到的皮肤冰凉得吓人。
欧阳烈艰难地抬起眼,看向她,嘴角扯出一抹虚弱的笑。他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声音轻得像羽毛:
“我死后……你可以改嫁。”
他咳了两声,血沫溅在她的手背上,
“西域不比中原,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你永远是自由的。”
如烟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去他唇边的血迹,指尖微微颤抖,声音却异常温柔:
“我不会改嫁。”
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轻声道,
“因为我有了你的孩子。”
“孩子?”
欧阳烈的眼睛猛地亮了,像是燃尽的灰烬里突然爆出火星。
他挣扎着抬起手,搭上她的腕脉,指尖下的脉搏轻快而有力,带着新生命的悸动。
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死气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狂喜。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紧紧抓着如烟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都叫欧阳克……”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却异常坚定,
“希望他……能克服世间所有困难……”
如烟含泪点头:
“嗯。”
欧阳烈转过头,看向软榻上泪流满面的欧阳锋,眼中带着最后的嘱托和释然。
他笑了笑,像是了却了所有心愿,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哥——!”
几乎是同时,欧阳锋冲破了周身大穴,凄厉的喊声在小院里回荡。
他扑到欧阳烈身边,将大哥冰冷的身体紧紧抱在怀里,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那些平日里深埋心底的敬重和依赖,此刻都化作滚烫的泪水,砸在欧阳烈苍白的脸上。
白驼山庄的吊唁持续了三日。
欧阳锋对外宣称庄主练功时不慎走火入魔,不幸身亡。
没人敢质疑,只是众人看着他红肿的眼眶,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葬礼过后,欧阳锋站在欧阳烈的墓碑前,风沙卷起他黑色的衣袍,猎猎作响。
墓碑上的字迹是他亲手刻的,笔锋凌厉,带着一股决绝。
“大哥,”
他声音沙哑,带着风沙的粗糙,
“我向你保证,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天下第一。九阴真经,我一定会拿到手。”
从那天起,白驼山庄的练功场总是亮到深夜。
欧阳锋像疯了一样练武,大哥输送给他的内力在他体内奔腾,他却总觉得不够。
他一遍遍演练着蛤蟆功,掌风扫过沙地,卷起漫天烟尘,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发泄在拳脚之中。
如烟则默默地扛起了山庄的重担。
她每日处理庄中事务,杀伐果断,丝毫不输男子。
只是偶尔在深夜,她会抚摸着渐渐隆起的小腹,望着窗外的明月,似乎在思念亡夫。
起初,庄里的人慑于欧阳锋的凶名,倒也安分。
可随着如烟的肚子越来越大,一些风言风语开始在暗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