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肥前国的龙造寺家。龙造寺家臣大村家的当主大村纯忠做出了一个震惊全九州,不,也许是全日本的决定。在葡萄牙传教士路易斯?弗洛伊斯的主持下,正式接受天主教洗礼,成为日本首位天主教徒大名。
洗礼仪式在横濑浦港的教堂举行,大村纯忠穿着西式长袍,学习用拉丁语念诵誓词,身后的家臣们表情复杂。消息传到龙造寺家居城佐贺城,锅岛直茂气得把信摔在地上。他立刻提笔给阿苏惟将写信,字里行间满是吐槽:“此举简直荒唐!背弃信仰,向异教低头,龙造寺家的脸都被他丢尽了!听说他还要把横濑浦港献给教会做贸易港,这是要引狼入室!”
阿苏惟将收到信时,正在后宅陪着有孕的丸目春散步。他看着信纸上锅岛直茂龙飞凤舞的字迹,忍不住笑了出来。“宫司在笑什么?”丸目春轻轻抚摸着小腹,柔声问道。她的脸色红润,孕相已经十分明显,大夫说预产期将在明年开春不久。
“没什么,锅岛大人在为大村纯忠的事生气呢。”阿苏惟将把信递给她,“这位大村大人倒是敢为人先,只是不知道龙造寺隆信会不会饶过他。”他对天主教没什么兴趣,却知道横濑浦港的贸易价值。那里是葡萄牙商船的常驻地,他规划的商路也以其作为途经点。
丸目春看完信,轻声道:“信仰不同罢了,只要对领地有利,也未必是坏事。倒是宫司,最近总在书房待到深夜,是在为什么事情烦恼吗?”阿苏惟将反手握住她的手,笑道:“有你和孩子在,我没什么烦恼的。九州暂时安稳,正好趁这段时间多陪陪你。”
阿苏惟将确实兑现了他的承诺,他很少去议事厅,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后宅。清晨陪丸目春赏花,午后教小樱花读书,傍晚则和名和南讨论领地的农桑事务。他知道,乱世之中,子嗣的延续与领地的安稳同样重要,而此刻的平静,正是积蓄力量的最好时机。
日本各势力的盘算在平静的表面下愈发清晰。武田信玄在骏河的渗透已到关键阶段,他接管了骏河与远江的边境防务,实际上切断了今川家与外界的联系。北条氏康则在相模国集结兵力,表面上是防备上杉谦信,实则在等待武田军深入骏河后伺机而动。
织田信长的美浓攻略进入倒计时,他派密使联络了稻叶山城的三位家臣,承诺只要他们打开城门,就封给他们美浓的要地。松平元康则在三河国推行“兵农分离”,将农民中的精壮编入常备军,为来年的战事做准备。美浓国的斋藤龙兴虽想振作,却发现家臣们阳奉阴违,连调兵都变得困难重重。
九州的岛津义久完成了萨摩北部的整顿,开始大力度的渗透大隅国;伊东义佑从阿苏家借来了铁炮教习,开始重新训练武士;大友宗麟终于与河野家达成和解,撤回了在伊予国的军队,准备将精力转向筑前;龙造寺隆信虽不满大村纯忠的决定,但看到天主教贸易带来的巨额利润,最终还是选择了默许。
而在阿苏国的岩屋城,阿苏惟将的生活充满了烟火气。他给即将出生的孩子起了十个名字,有男孩名也有女孩名;他会听名和南汇报领地的秋收,得知年贡比去年增加了一成;他甚至亲自去铁炮工坊,看着工匠们仿制铁炮。
渐渐的大雪覆盖了日本列岛。武田信玄在甲斐的踯躅崎馆写下年度总结,织田信长在清洲城眺望美浓方向,手中紧握着斋藤道三的“美浓让渡状”;北条氏康在小田原城收到上杉谦信的回信,约定明年共同出兵甲斐边境;大村纯忠在横濑浦港的教堂里祈祷,希望天主教能带给领地好运;阿苏惟将则在后宅陪着丸目春,看着侍女们贴起新年的门松。
这一年没有惊天动地的大战,却处处是决定未来走向的暗流。今川家的衰落已成定局,武田与北条的制衡即将破局,织田信长的崛起势不可挡,九州的势力格局在平静中悄然重塑。暂停键不是结束而是蓄力,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