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完他已飘起身,跟着外间那抹身影走了出去。经过议事厅时他看见屏风上残留着咳出的血迹,像一朵开得正烈的红梅。
父亲毛利元就定下“两川体制”令小早川隆景宣读,声音在空旷的殿宇里回荡,像极了严岛之战时的战鼓。
“隆元,”陶晴贤在前面停下,回头望向他,“你细细品味,西国的风,还是当年的味道。”
毛利隆元停步侧耳,果然有风吹过树梢的声音,混着远处濑户内海的潮声。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告诉陶晴贤,去年他曾偷偷派人去山口城,在二人的那颗樱花树旁新种了一片樱花树,来年春末时想必会飘满漫天的樱花。
不过这些似乎都不重要了,他加快脚步跟上陶晴贤并肩走着,两道影子在屏风上重叠。
毛利元就看着儿子渐渐失去温度的身体,忽然发现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在梦里他已经回到了少年时。而一旁那盏摇曳的烛火,在天将亮时终于熄灭,只留下一撮灰烬,如同一个无人知晓的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