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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通运转乾元之境的灵视下,这些乌鸦的形态瞬间扭曲、剥落。
它们周身同样缠绕着淡淡的、与虹吸阵同源的暗红色能量丝线,它们的眼睛深处,隐约透出绝非禽鸟该有的、带着狡诈与残忍的微光!
它们不是乌鸦,它们是眼睛!
是爪牙!
是盘旋在战场上空,为地宫深处那贪婪心脏搜集情报、甚至可能参与散播某种“种子”
的侦察兵!
一丝久违的冰冷寒意,顺着司通的脊骨悄然爬升。
阿努比?丑山?还是…某种它未曾预料的、源于灵虚族月羽血脉的黑暗畸变?月羽那闪电状的疤痕,那浸泡在绿液中的哀鸣大脑,瞬间闪过它的脑海。
它金色的瞳孔死死锁定了香积寺主殿那片断壁残垣。
一切的源头,一切的污秽,都指向那片被阴影笼罩的废墟之下。
夕阳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沉入远方的地平线。
无边的暮色如同浓稠的墨汁,迅吞噬了大地。
战场上的嘶吼、兵刃的交击并未因黑夜降临而停歇,反而在火把摇曳的光影中,显得更加狰狞扭曲,如同地狱图景在人间铺展。
血腥味混合着硝烟、汗臭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甜腻气息,在冰冷的夜风中弥漫,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尚存一息的生命心头。
司通的身影,如同一道真正的幽灵,悄无声息地从残塔顶部落下。
它的四足踏在堆积的瓦砾和黏腻的血泥上,没有出丝毫声响。
乾元之境带来的微妙自然共鸣,让它每一步都精准地避开了松动的石块和倒伏的残肢。
它不再俯瞰,而是亲自踏入了这片血腥的泥沼。
它贴着残破的矮墙、倾倒的辎重车、甚至尸堆的阴影,快而隐蔽地移动。
目标明确——香积寺主殿废墟。
灵觉清晰地指引着那座反向虹吸阵的核心脉动,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邪恶而醒目。
就在它绕过一处刚刚熄灭、还冒着青烟的篝火残堆时,前方的景象让它的脚步瞬间凝固。
借着远处火把摇曳的昏暗光芒,司通看到在主殿仅存的一堵高大断墙的阴影深处,匍匐着一个东西。
那东西的轮廓乍看像人,但姿态扭曲怪异,四肢着地,以一种爬行动物般的姿态紧贴着冰冷的墙根。
它背对着司通的方向,正埋头在什么东西上,肩膀和头部有规律地耸动着,出极其轻微却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嘶”
声,如同毒蛇在舔舐猎物。
司通屏住呼吸,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收缩成一条细线,乾元之境将感知提升到极致。
它看清了。
那东西正伏在一具唐军斥候的尸体上。
尸体仰面朝天,胸甲破碎,露出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
而那匍匐的身影,正将头部埋在那可怕的伤口里!
它的“头部”
——那根本不是什么人类的头颅!
尖细狭长的吻部向前突出,覆盖着一层暗灰色的、如同老鼠般的短硬皮毛,两只硕大的、不成比例的耳朵在头顶竖起,边缘带着不规则的锯齿状裂口,此刻正微微颤动着,捕捉着四周最细微的声响。
是鼠头!
那怪物猛地吸吮了一下,从尸体的胸腔中抬起头来。
借着微光,司通看到了它那细长如同金属吸管般的口器,末端还滴落着粘稠的、泛着微弱紫光的血液!
它满足地咂了咂嘴,露出森白尖锐的细密牙齿,喉咙里出低沉的咕噜声。
它伸出前肢——那更像是覆盖着稀疏灰毛、指爪锋利如钩的爪子——随意地抹了一下沾满血污的鼠吻。
然后,它转动着那颗令人作呕的鼠头,那双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磷光的细小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