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的绿色水族箱。
司通金色的瞳孔在这种光线下收缩到了极致,如同两枚燃烧的金色针尖。
它敏锐地捕捉到,一些低矮灌木的叶片边缘,正闪烁着极其微弱的、同源的绿色荧光,仿佛被无形的画笔勾勒过。
几只被惊飞的夜鸟,翅膀在掠过光雾时,也短暂地拖曳出幽绿色的轨迹,随即又融入黑暗,如同不祥的鬼魅。
这绝非自然现象!
这是高浓度、逸散态的灵能辐射,被某种力场约束并可视化后的结果!
而且这辐射的属性……司通的爪子深深抠进一截湿滑的树根,感受着那冰冷能量如同细微的针尖般刺入皮肉——带着阿努比生物改造技术那特有的、令人作呕的亵渎感,却又诡异地混杂着一丝……属于侏罗族钢铁森林的冰冷秩序!
危险!
前所未有的危险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司通的心脏。
它放缓了脚步,每一步落下都轻盈无声,全身的肌肉紧绷到极致,感官提升到极限。
耳朵捕捉着风雨声、嗡鸣声之外的任何异响;鼻子疯狂地分析着空气中复杂到令人窒息的气味分子——潮湿的泥土、腐烂的植物、冰冷的金属、微弱的臭氧、还有一种……极其稀薄、几乎被掩盖的、属于智慧生物聚居区特有的烟火气和体味?
就在这极度的警惕中,司通猛地停下了脚步,身体瞬间伏低,紧贴在一棵需要数人合抱的巨大古榕树虬结的板根之后。
金色的瞳孔死死盯向前方。
透过密集的雨帘和朦胧的绿雾,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一片巨大的林中空地!
空地的中央,矗立着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其震撼与怪诞的造物!
那并非一棵真正的树,而是一座由青铜铸造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树形雕塑?不,那感觉更像是一座活着的、冰冷的、金属与能量的丛林祭坛!
它的主干粗壮无比,直径恐怕过十丈,表面并非光滑,而是布满了粗粝的、如同龙蛇鳞片般的凸起纹路,在幽绿的光雾中闪烁着暗沉冰冷的金属光泽。
主干并非笔直向上,而是以一种扭曲、挣扎、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又竭力向上攀升的姿态,螺旋着刺向被树冠遮蔽的、阴沉的天穹。
在那扭曲的主干之上,分支出无数同样由青铜铸就的巨大枝桠。
这些枝桠肆意地扭曲、伸展、盘绕,形成一片覆盖了几乎整个空地的、令人头皮麻的青铜穹顶。
每一根枝桠的末端,并非树叶,而是悬挂着形态各异、令人望之心悸的青铜器物:
巨大的、镂空的、内部仿佛有幽光流动的球形铃铛,在风雨中纹丝不动,却持续散着低沉的嗡鸣源头;
狰狞的、如同猛禽利爪或巨兽獠牙般的钩状物,闪烁着锋利的寒光;
扁平如圆盘、表面刻满繁复到令人眩晕的几何纹路和无法辨识符号的“叶片”
,纹路间隙正流淌着丝丝缕缕的幽绿光芒,如同活物的血脉;
最诡异的是那些悬挂在枝桠分叉处的“果实”
——那是一张张巨大而扭曲的青铜面具!
面具的眼眶是夸张的菱形,向外极度凸出,如同昆虫的复眼,空洞地凝视着下方;嘴巴咧开,露出非人的、锯齿状的狞笑;耳朵则如同巨大的、展开的翅膀,直冲天际。
雨水顺着面具冰冷的表面流淌,在那凸出的巨目和狞笑的齿缝间汇聚、滴落,仿佛这青铜巨树在无声地流泪,又像是在流着贪婪的口涎。
整个青铜巨阵,如同从地狱深处破土而出的魔物,又像是某个失落星际文明遗弃的、仍在自行运转的恐怖引擎。
它静静地矗立在风雨和幽绿的光雾中,那低沉恒定的嗡鸣是它的呼吸,流淌的幽光是它的血液。
一种难以言喻的、混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