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深潭之水,沉静内敛。
它蕴含着一种坚韧不拔的韧性,如同蒲苇,看似柔弱却能经风霜而不折;它透着一股务实求存的智慧,不盲目追求虚妄的“神迹”
或空洞的口号;更深处,司通感受到了一种罕见的、对秩序的渴望和对生命的尊重——即使在最混乱的杀戮中,刘秀所部也极力约束军纪,禁止滥杀无辜和劫掠平民,这在遍地烽火的乱世中,如同淤泥中绽放的青莲!
这股“气”
,与司通在露西原始部落、在苏格拉底身边、在洪水纪元引导人类求生时所秉持的“守护”
内核,隐隐共鸣!
它看到了在这股“气”
的引领下,混乱的力量有可能被收束,被引导向重建而非毁灭的可能!
“就是他了!”
司通做出了最终的抉择。
它放弃了在骊山继续徒劳的恢复,强压下身体的剧痛和盘古锏碎片传来的、对地宫危机的尖锐警告。
它必须立刻南下,找到刘秀!
它要像当年引导露西的族群一样,引导这个可能承载着未来希望的年轻人!
但这一次,它不再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神启”
,它要亲自介入,用尽残存的力量,为这微弱的火种扫清障碍,保驾护航!
司通离开骊山,如同离弦之箭,朝着宛城方向疾驰。
沿途所见,更坚定了它的信念。
王莽政权在昆阳惨败和王舜被烹杀的恐怖威慑下,非但没有收敛,反而陷入了更疯狂的末日狂欢。
为了支撑摇摇欲坠的统治和庞大的军费开支(尤其是镇压四方起义和加骊山“神机台”
工程),王莽颁布了更加严苛的“五均六筦”
掠夺令。
官府如同强盗,强行低价“均输”
百姓仅存的粮食、布匹、牲畜,甚至锅碗瓢盆,然后以高价专卖或充作军资。
各地设立的“五均官”
与地方豪强勾结,垄断市场,囤积居奇,米价飞涨至一斛万钱!
无数百姓被榨干最后一滴油水,卖儿鬻女,易子而食者比比皆是。
道路上倒毙的饿殍无人收殓,被野狗啃食,景象惨不忍睹。
司通经过颍川郡时,目睹了一场人间惨剧。
一个名为“槐里聚”
的小村庄,因无法缴纳新朝摊派的、远承受能力的“口赋”
和“算赋”
(人头税和财产税),被如狼似虎的“五均官”
带领郡兵包围。
士兵们挨家挨户搜刮,连村民藏在地窖里的最后一点救命种粮都被抢走。
一个白老妪死死抱住装粮的破瓦罐,哭求给孙儿留一口吃的,被凶恶的郡兵一脚踹开,老妪头撞在石磨上,当场气绝。
她的儿子悲愤填膺,操起锄头反抗,瞬间被乱刀砍死。
整个村庄的男丁被强行征为运送“均输”
物资的苦役,老弱妇孺则被驱赶出家园,任其自生自灭。
哭嚎声震天动地,绝望的气息弥漫四野。
司通蹲在村外的枯树上,金色的瞳孔倒映着这人间地狱。
它体内枯竭的盘古锏碎片似乎也感应到了这滔天的怨气与绝望,出一阵微弱却冰冷的悲鸣。
阿努比辐射的阴冷趁机反扑,让它眼前一阵黑。
它强压下冲下去撕碎那些刽子手的冲动。
个人的杀戮改变不了大局。
这腐烂的根源,必须连根拔起!
它加快度,终于在数日后,抵达了战云密布的南阳盆地。
此刻,刘秀与其兄刘演统领的汉军主力,正与王莽派遣的纳言将军严尤、秩宗将军陈茂率领的十数万精锐新军,在宛城东北的育阳(今河南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