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景象!
“顶住!
快顶住啊!”
屯长声嘶力竭,但声音里充满了绝望。
他看到那些怪物在啃噬同伴尸体后,身上的伤口竟然在以肉眼可见的度蠕动、愈合!
断肢处甚至开始生长出扭曲的肉芽!
“它们…它们吃自己人就能活!
就能长好!”
柱子指着城下,吓得几乎瘫软在地。
轰隆——!
!
!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伴随着木料和金属扭曲断裂的刺耳哀鸣,沉重的云中郡北城门,终于在那不计伤亡、疯狂如潮的冲击下,被硬生生撞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城破了!
城破了——!”
凄厉绝望的哭喊声响彻城头。
如同打开了地狱的闸门,无数形态各异、但都充满了非人暴虐气息的兽化战士,如同黑色的、散着腥臭的洪水,嘶吼着、咆哮着,从豁口处汹涌而入!
它们见人就扑,锋利的爪牙轻易撕开皮甲和血肉,鲜血瞬间染红了城门洞的地面!
来不及逃跑的戍卒和靠近城门的居民,在惊恐的惨叫中被瞬间淹没、撕碎!
“快!
点燃烽燧!
向雁门…向长安求援!
告诉朝廷…”
屯长被一头狼人般的兽化战士扑倒,临死前用尽最后的力气,对着一个连滚带爬冲向烽燧台的传令兵嘶吼,“告诉朝廷…胡虏生獠牙!
箭矢难伤!
夜如鬼魅!
它们…不是人!
是…妖魔!
妖魔啊——!”
话音未落,他的喉咙已被利齿咬断,鲜血喷溅在冰冷的城砖上。
最后一缕微弱的狼烟,带着云中郡的绝望和血腥,挣扎着升上被兽吼和惨叫声撕裂的夜空,飘向遥远的南方。
数日后,长安,未央宫宣室殿。
紫檀木的清香混合着炭火的暖意,也无法驱散殿内凝重的气氛。
巨大的舆图悬挂在殿中,清晰地标示着北疆的关隘和郡县。
年轻的汉武帝刘彻身着玄端常服,端坐于御座之上,眉头紧锁。
下方,丞相公孙弘、御史大夫张汤、太尉田蚡等重臣分列两旁,个个面色严峻。
地上,匍匐着一个风尘仆仆、衣衫褴褛、脸上还带着未干泪痕和惊魂未定之色的驿卒。
他正是从云中郡死里逃生、带着郡守血书和守将绝命口信的信使。
“…陛…陛下…”
驿卒的声音嘶哑颤抖,带着浓重的哭腔,“…妖魔…真的是妖魔啊!
它们…它们从地底下钻出来!
黑压压一片!
獠牙比匕还长!
眼睛像狼一样冒绿光!
皮糙肉厚,刀砍不进,箭射不穿!
城门…城门被它们活活撞开了!
王屯长…王屯长被…被活活咬死了!
它们…它们吃人!
连自己受伤的同伴都吃啊!
吃完…吃完伤就好了!
云中…云中城…完了!
全完了!
呜呜呜…”
驿卒说到最后,再也抑制不住巨大的恐惧和悲恸,伏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殿内一片死寂。
只有驿卒压抑的哭声和炭火偶尔爆裂的噼啪声。
大臣们面面相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忧虑。
“一派胡言!”
御史大夫张汤猛地踏前一步,厉声呵斥,他素来以酷吏闻名,最是厌恶怪力乱神,“分明是尔等守备懈怠,被匈奴精骑突袭破城,为推卸罪责,竟敢编造此等荒诞不经的妖言,惑乱圣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