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
司通趴在冰冷的瓦片上,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熠熠生辉,所有的感官都聚焦于书房内那清晰流淌的雅言之声。
它如同最精密的仪器,捕捉着老者唇齿开合间每一个辅音的摩擦、每一个元音的共鸣、每一个声调的起伏转折。
它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度运转,将那些抽象的、曾经只能理解的音节,与音时口腔肌肉的细微运动、气流的变化、声带的振动一一对应起来!
“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当老者读到这句时,那“辗转反侧”
中“转”
字的卷舌音、“侧”
字的齿音,被清晰地解析、烙印在司通的意识深处。
它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喉部那些僵硬的肌肉,在意识的强烈驱动下,产生了一丝极其微弱的、模仿性的颤动!
找到了!
这就是钥匙!
司通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激动。
孩童那纯净的语言环境,老者那精准的示范,为它打开了一扇通往人类语言核心的大门!
虽然生理结构决定了它无法完美复现所有音节,但通过这种极致的观察和模仿,它或许能掌握更复杂的“表达”
方式!
从那一夜起,蒙府书房便成了司通每晚必到的“课堂”
。
它风雨无阻,如同一名最勤奋、最沉默的学生,贪婪地吸收着雅言的音韵精华。
它听蒙毅背诵《诗》、《书》,听老者讲解诸子篇章,听蒙恬(偶尔也来书房)讲述骑射心得。
它对雅言的音系结构、声调规律、常用词汇的掌握,在以惊人的度加深。
然而,仅仅“听”
和“理解”
还不够。
司通渴望一种更直接、更持久的“书写”
方式。
它想起了自己在沙地上画过的滑轮,在石壁上刻下的几何,在木板上描绘的连杵机…文字,是人类思想跨越时空的载体!
一个更大胆的计划在它心中成型。
一晚,老者因事早退,蒙毅独自在书房临摹简牍上的古文字(主要是大篆)。
司通看准时机,如同幽灵般从气窗滑入书房,落在书案旁的阴影里。
蒙毅正聚精会神地临摹一个复杂的、类似人形的甲骨文字(可能是“人”
或“大”
)。
他并未察觉身后的异样。
司通小心翼翼地探出尾巴。
它的尾巴进化后更加粗壮有力,尾尖的毛却异常细密柔韧。
它用尾尖轻轻蘸入蒙毅砚台中尚未干涸的墨汁。
然后,它深吸一口气,控制着尾巴如同最精密的画笔,在蒙毅刚刚写完的一张空白竹简上,缓缓移动。
墨迹蜿蜒。
它画的不是秦篆,也不是大篆,而是一个极其古老、线条更加简练抽象的符号——那是尼巴鲁神族用于记录星图坐标和基础概念的象形文字!
一个代表“星辰”
的符号(三个同心圆,周围有射线),旁边,它画了一个与之形态有些相似的甲骨文“日”
字(一个圆圈,中间一点)。
接着,它画了尼巴鲁文字中代表“河流”
的符号(三道波浪线),旁边对应甲骨文的“水”
字(三道竖线)。
再画尼巴鲁的“山”
(一个尖锐的三角),对应甲骨文“山”
(三个山峰)。
尼巴鲁的“人”
(一个直立的两足生物简图),对应甲骨文“人”
(一个侧立的人形)…
司通全神贯注,尾巴在竹简上艰难而坚定地移动着,留下一个个形态古朴、跨越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