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他的骆驼絮絮叨叨。
司通蜷缩在一块冰冷的岩石阴影下,金色的瞳孔专注地转动,耳朵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捕捉着空气中纷繁复杂的声波。
那些音节、语调、重音的变化,如同无形的密码,疯狂地涌入它的意识。
凭借尼巴鲁神族与生俱来的强大信息处理能力和漫长岁月积累的经验,它的大脑飞运转,试图解析其中的规律和含义。
它“听”
懂了粟特商人的贪婪,秦地商人的精明,月氏武士的低沉警告,甚至隐约捕捉到羌人仆役话语中对疲惫骆驼的安抚之意。
词语的意义如同碎片般在它意识中拼接、组合。
雅言的逻辑结构,粟特语的弹舌音,月氏语的喉音特点,羌人土语的音调变化…这些信息被它贪婪地吸收、分析、储存。
它的理解力在飞提升,仿佛有一层无形的薄雾正在眼前消散,露出语言背后清晰的世界图景。
一股强烈的冲动在司通胸中涌动。
它尝试着,极其艰难地调动着喉部那些从未为“说话”
而设计的肌肉。
它模仿着听到的音节,试图出“布…匹…”
这个词,一个在方才交易中出现频率极高的词汇。
“咕…呃…噜…”
喉咙里挤出的,却是一串破碎、嘶哑、完全不成调的声音,如同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又像是垂死野兽的呜咽。
这怪异的声响瞬间打破了营地的嘈杂。
所有的目光——商人、武士、仆役——齐刷刷地投向岩石下的阴影。
惊愕、疑惑、随即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和一丝恐惧。
一个武士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刀。
“哪来的野猫?叫得跟鬼似的!”
粟特商人皱着眉头,厌恶地挥了挥手,仿佛要驱散晦气。
“怕不是山精作祟?”
羌人仆役缩了缩脖子,低声嘟囔,眼神里充满敬畏和不安。
司通的金色瞳孔瞬间黯淡下去,一股冰冷的挫败感从尾椎骨直冲头顶。
它听懂了那些话语中的排斥和恐惧。
理解是一回事,表达…却是另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山。
猫的生理结构,那狭窄的声道,缺乏灵活性的声带,注定无法完美模拟人类复杂的语言。
它默默地将身体缩得更紧,更深地藏进岩石的阴影里,仿佛要将自己与这令人绝望的壁垒一同埋葬。
沟通的希望,似乎比喜马拉雅山的雪峰还要遥远。
帕米尔高原的寒风,终于被司通甩在了身后。
横亘在眼前的,是天地间最雄伟、最冷酷的屏障——喜马拉雅山脉。
巨大的山体如同远古巨神的脊梁,沉默地刺向铅灰色的苍穹。
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冰刀。
稀薄的植被早已消失,只剩下永恒的冰雪覆盖着嶙峋的黑色岩石,在稀薄的阳光下反射着刺目的寒光。
司通沿着一条几乎被积雪掩埋的古老隘口向上攀爬。
爪垫早已被锋利的冰棱和冻硬的岩石磨破,在身后洁白的雪地上留下点点暗红的梅花印记,旋即又被呼啸的狂风卷起的雪沫覆盖。
它的身体在低温下瑟瑟抖,肌肉因缺氧而酸痛无力,灵能枯竭后的虚弱感从未如此刻骨铭心。
尼巴鲁的星辰之子,此刻渺小得如同一粒即将被风雪吞噬的尘埃。
就在它奋力跃过一道被冰雪半封的冰裂缝时,危机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上方覆盖着厚厚积雪的陡峭岩壁上,几块松动的岩石无声地滑落。
这细微的动静,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山峦的沉寂。
“嗷呜——!”
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