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
石锤张了张嘴,喉咙却像被堵住,最终只是痛苦地捶了一下地面。
灰白相间的巨大身影没有回头。
它迎着凛冽的风雪,越走越快,最终化作雪幕中一个模糊的灰点,彻底消失在盆地边缘嶙峋的巨石阴影之中。
只有它额间那缕银灰色的毛,在消失前的最后一瞬,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地心深处传来的、如同心跳般的奇异脉动,微不可察地闪动了一下。
风雪更大了,呜咽着卷过空旷的盆地,仿佛在为孤独的守护者送行。
营地的篝火在寒风中摇曳,映照着露西和石锤失魂落魄的脸庞,以及整个族群骤然失去主心骨后茫然无措的未来。
庇护所短暂的安宁,终究被冰冷的现实和背叛的阴影彻底撕裂。
司通独自踏上了未知的复仇与救赎之路,而留下的火种,能否在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幸存?
刺骨的寒风如同亿万根冰针,穿透司通厚实的灰白毛,直刺骨髓。
它离开了温暖的盆地,再次投身于这片被撞击撕裂、被寒冬统治的焦土。
每一步踏在冻硬的、覆盖着灰烬和薄冰的土地上,都出轻微的碎裂声,在死寂的旷野中格外清晰。
身后,新家园那点微弱的火光和熟悉的气息,早已被风雪吞噬,只留下一个冰冷而沉重的空洞,压在它的心头。
露西最后的呼喊,石锤痛苦捶地的画面,族人茫然而脆弱的身影…这些影像如同跗骨之蛆,在它脑海中反复闪现,每一次都带来一阵尖锐的愧疚和无力感。
它本该守护他们,却不得不离开。
选择尊重他们的意志,是否等同于抛弃?守护者的职责与复仇的执念,像两股巨力,撕扯着它的灵魂。
“喵…呜…”
一声低沉压抑的呜咽从喉咙深处逸出,很快被呼啸的狂风卷走。
它用力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些软弱的情绪甩掉。
额间那缕银灰色的毛在寒风中微微颤动,一丝微弱却无比清晰的脉动,如同遥远而坚定的心跳,穿透了空间的阻隔,再次从大地深处传来。
咚…咚…咚…
这脉动比在盆地时更加清晰,更加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和召唤。
它不再是模糊的指引,而是变成了一个明确的坐标,一个锚点,牢牢地钉在司通混乱的心海上。
神王核心!
地心深处,尼巴鲁残存的意志!
那是力量的源泉,是复仇的火种,是理解这一切灾厄的钥匙,或许…也是未来守护露西他们的唯一希望!
金色的瞳孔重新燃起决绝的火焰。
迷茫被驱散,目标前所未有的清晰——向南!
去那脉动指引的尽头!
无论那里是深渊还是熔炉,它都必须前往!
旅程是孤独而残酷的试炼。
它谨慎地避开开阔地带,沿着被巨大冰川推挤形成的冰碛垄和深邃的冰蚀峡谷潜行。
饥饿是永恒的伴侣。
它用锋利的爪子和逐渐恢复的灵能感知,在冻土下挖掘出一些富含淀粉的、坚韧如石的块茎;在冰封的河面边缘,耐心等待那些偶尔上浮换气的、披着骨甲的原始鱼类,用闪电般的度和缠绕着微弱火焰的利爪将其捕获;甚至不得不与那些同样被饥饿折磨得双眼绿的掠食者争夺腐肉——一只因严寒和伤势倒毙的、体型堪比犀牛的巨大鸭嘴龙尸体,吸引了包括凶暴化的矮暴龙、成群结队的食腐巨鸟(如恐怖鸟的祖先)以及数只巨大的古猫兽。
司通凭借幽影潜行的隐匿和灵能火焰的威慑,在混战中撕下一条相对完整的后腿肉,迅消失在血腥的战场边缘,身后留下不甘的咆哮和厮打声。
“呼…呼…”
司通躲在一处背风的冰岩裂缝里,大口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