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方向,“都是以前为了混口饭吃,不得已学的下九流玩意儿。能用它们来打鬼子,帮上咱们队伍的忙,挺好。”
夜色如墨,太行山深处的秘密营地篝火跳动。刚刚执行侦察任务回来的王铁柱,一边擦拭着心爱的驳壳枪,一边羡慕地对小伍子嘀咕:“伍教官,你那天在黑石峪摸哨,用匕首真是干净利落。要是咱们的枪也能像你那样悄无声息就好了,有时候真想打黑枪,可一响枪就把整窝鬼子都招来了。”
旁边几个队员也纷纷附和,都幻想着要是枪能“闭嘴”该多好。
正在火堆旁摆弄手枪的小伍子抬起头,火光映着他稚气未脱却眼神老练的脸。他掂了掂那个水壶,又看了看王铁柱手里的驳壳枪,突然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想让枪‘哑巴’一会儿?也不是没法子。
——周哥会整。”
“啥?周教官有办法?”王铁柱眼睛一下子瞪圆了,周围几个队员也呼啦一下冲江河围了过来。
江河让人找来一个檄药日军的铝水壶,找来工具,先是小心翼翼地将一个水壶的壶嘴和壶底都锯掉,做成一个两头通的铝管。然后,他又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几个鬼子的皮质急救包,把里面的纱布、药棉掏空,只留下那层相对厚实的皮子,比着铝管的内径,剪出好几个带孔的皮垫。
“嘿,这是又鼓捣啥邪门玩意儿呢?”王震山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抱着胳膊在一旁看着,脸上带着饶有兴味的表情。
小伍子嘿嘿一笑:“周哥给铁柱哥的‘二十响’做个‘闭口禅’。”
江河用一根细铁棍,将那些带孔的皮垫一层一层、间隔着塞进铝管里,压得瓷瓷实实。皮垫中间的孔刚好能让子弹通过,但层层阻隔会极大地消耗子弹冲出枪口时的高温高压燃气能量。接着,他又找了些细细的铁丝,在铝管外侧前端紧紧缠绕出一段螺纹——这是为了在需要时,能勉强旋紧在驳壳枪那带有细微锥度的枪管上,虽然肯定不如后世专用接口那么严丝合缝。
最后,他甚至还抓了把平时伙房用来引火的、稍微受潮的草木灰,小心翼翼地填充进铝管前端皮垫之间的空隙里。“加点料,吸音还能降温。”他轻声说着。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个土造、简陋无比的“消音器”就成型了。它看起来就是个一头缠着铁丝、脏兮兮的铝管子,毫不起眼。
“这就成了?”王铁柱将信将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