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东拿着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夹杂着远处传来的模糊音乐和嘈杂人声。
……
电话响了好一阵才被接起,背景音乱糟糟的,有划拳声,有女人的娇笑声,还有烤串的吆喝声。
“边个啊?”一个不耐烦的男声吼道,显然被打扰了兴致。
刘东解决了弟弟的事,心情不错,也不计较,语气轻松地调侃道:“祥哥,好兴致啊,左拥右抱,啤酒烤串,这小日子过得挺滋润。”
电话那头,蛇头阿祥正搂着个妖艳的娘们刚灌下一口冰啤,被这突如其来的熟稔语气弄得一愣,一时之间竟没反应过来这带着点北方口音却又随意得像老友的是谁。
他下意识地把怀里的女人推开一点,皱着眉头努力在混乱的记忆里搜寻这个声音。
“你……你系……”
“怎么,才几个月不见,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刘东低笑一声,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卷着电话线,“看来祥哥是贵人多忘事啊。”
祥哥猛地一个激灵,手里的啤酒差点掉在地上,脸上那点醉意和嚣张顷刻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后怕和恭敬的神色。
能神不知鬼不觉摸上他床头的人,他可不敢真忘了。做他们这行的最怕被人盯上,要是条子还不必在意,就怕的就是那种独来独往的江洋大盗。
而这个往返内地港岛多次的东哥完全符合江洋大盗的形象。行踪不定,身手强悍,身上还带着枪,连他身边的女人都是一顶一的高手。
再对比港岛这边,那些所谓的“双花红棍”,比如和联胜那个以能打出名的阿虎,也就是能在庙街一人砍翻十几个古惑仔,被帮会里吹上了天。
或者新义安那位金牌打手“疯狗强”,管着两三间夜总会的看场子,仗着股狠劲耀武扬威,手下小弟前呼后拥,看似威风凛凛。他们在真正的杀神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充其量就是在自己那一条街上,靠着人多势众和几分蛮勇称王称霸,吓唬吓唬平民百姓和外地客。
内地来的过江龙,尤其是东哥和他身边那几位,那才是真正见过血、杀过人的煞星,手段狠辣利落,来去如风,你连他们怎么出手的都看不清。
阿祥心里暗骂,这帮港岛的井底之蛙,坐井观天,真以为巴掌大的地盘就是全世界了。在东哥这样的人眼里,恐怕他阿祥,连同港岛这些所谓的“扛把子”,都不过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地头蛇,随手就能捏死。
“哎……哎呦,是……是东哥?”阿祥的声音立刻低了八度,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和讨好,“您瞧我这儿吵的,耳朵都不好使了,没听出来是您,该死,真该死!东哥您有什么吩咐?”
听着阿祥瞬间变调的语气,刘东甚至可以想象出对方此刻可能正下意识地挺直腰板、赔着笑脸的样子。
他不再绕圈子,直接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跟你说一声晚上我要过那边去一趟,钱少不了你的。”
阿祥一听,如蒙大赦,心里那根一直绷着的弦总算松了下来,赶紧表忠心:“哎呀,东哥您这话说的,太见外了!能为东哥您办事,那是我的荣幸。”
“你记着,我今天晚上去,明天晚上回来,时间你来安排”。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阿祥拍着胸脯保证,声音洪亮,“绝对给东哥您安排得妥妥当当,平稳又安全,时间、地点,我一会儿就确认好给您回话?”
“行,等你消息,半个小时后你还打这个电话。”刘东说完,利落地挂了电话。
几个小时后,当第一缕晨光穿透维多利亚港上空的湿气,刘东已经站在了尖沙咀的街道上。
这座闻名遐迩的不夜城,在清晨这个时刻却难得地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