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又强迫自己睁开——他必须看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眼前的景象彻底变了。
不再是堆满旧物的阁楼,而是一片开阔的农田。金黄色的麦浪在风中翻滚,掀起层层涟漪,阳光刺眼得让人睁不开眼,空气中弥漫着麦秸秆的清香和泥土的芬芳。远处的田埂上,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农民正弯腰收割麦子,欢声笑语顺着风飘过来,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
而在他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座土黄色的粮仓前——那是年轻了几十岁的祖父叶启。他穿着和照片上一样的洗得发白的粗布衬衫,黝黑的脸上挂着汗珠,眼神明亮而有力。祖父手里握着一把钥匙,与叶云天此刻攥在掌心的铜钥匙一模一样,连“1995”的刻痕都分毫不差。
只见祖父抬手,将钥匙插入粮仓的铁锁中,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锁开了。他推开沉重的粮仓门,里面堆满了饱满的麦穗,金黄的颜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祖父伸手捧起一把麦穗,凑到鼻尖闻了闻,脸上露出了满足而骄傲的笑容,那笑容与照片上的模样重叠在一起,真实得让叶云天心头一酸。
“爷爷……”他下意识地轻声呼唤,想要走上前,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钉在了原地,无法移动分毫。
这是一场短暂得惊人的幻境。
两秒。
仅仅两秒的时间,眼前的农田、粮仓、年轻的祖父,还有那浓郁的麦香,都如同潮水般退去。扭曲的光线恢复正常,阁楼里的杂物轮廓重新变得清晰,空气中的尘埃又开始杂乱无章地飞舞。一切都回到了原点,仿佛刚才那场跨越三十年的时空重叠,只是他的幻觉。
叶云天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把铜制老钥匙依旧静静躺在那里,只是刚才的冰凉触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明显的温热,甚至带着一丝发烫,像是刚被人握在掌心捂热过。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指尖还残留着麦浪的清香,那是一种真实得无法辩驳的气味,绝不是阁楼里的樟脑丸和灰尘味能模拟出来的。刚才看到的一切,不是幻觉——那是1995年的猴头省农田,是年轻的祖父,是这把钥匙曾经见证过的真实场景。
“时空残影……”叶云天喃喃自语,脑海里瞬间闪过序章中时空波动仪上的异常数据和那道神秘的时空残影。难道这把钥匙,就是触发时空残影的媒介?
他立刻掏出通讯器,拨通了林月瞳的电话。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和急促:“月瞳,你现在有空吗?立刻带一台时空能量检测仪来我老家,地址是水球区老城区梧桐巷37号。我发现了一个可能的异常穿越媒介,刚才触发了时空残影!”
电话那头的林月瞳原本还带着一丝刚从实验中被打扰的慵懒,听到“异常穿越媒介”和“时空残影”这两个词,瞬间精神起来:“我马上过去!你别乱动那个媒介,保持现场原样,我二十分钟后到!”
挂掉电话,叶云天小心翼翼地将铜钥匙放回紫檀木盒里,然后找了一块干净的白布,将木盒包裹起来,放在一个平整的箱子上。他没有再继续整理遗物,而是走到阁楼的小窗边,点燃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的石榴树,思绪翻涌。
祖父叶启一辈子都是个普通的农民,老实巴交,从未提及过任何与时空、虫洞相关的事情。这把1995年的铜钥匙,到底是什么来头?它为什么能触发时空残影?刚才那场短暂的时空重叠,是因为近期虫洞活跃度上升,还是这把钥匙本身就蕴含着某种特殊的能量?
一个个疑问在他脑海中盘旋,让他越发觉得,这把看似普通的老钥匙,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二十分钟后,林月瞳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云天!我到了!”
叶云天立刻掐灭烟头,快步下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