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月号穿过水球区的云层时,下方的景象与猴头省截然不同。山羊省是m27星球最大的畜牧养殖集中区,本该是绿草如茵、牛羊成群的草原,此刻却呈现出一片斑驳的枯黄——大片牧草蔫头耷脑地趴在地上,露出干裂的黄土,几头瘦骨嶙峋的牛羊低着头,艰难地啃食着仅存的一点绿色。
飞船降落在一个名为“清泉村”的村庄边缘,舱门打开的瞬间,一股干燥的风裹挟着沙尘扑面而来。村里的土路坑坑洼洼,路边的土坯房墙壁上布满了裂缝,几棵老槐树的叶子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伸向天空。最引人注目的,是村口那口早已干涸的老井——井口围着一圈石头,井壁上还残留着水位线的痕迹,最上面的一道线清晰可见,下面则是深浅不一的印记,记录着地下水位逐年下降的轨迹。
“这地方比我们预想的还要干旱。”林月瞳拿出相机,拍下老井的景象,“牧草是畜牧业的基础,没有水,牧草长不好,牛羊就养不活,农户的生计就没了着落。”
三人沿着土路走进村子,沿途遇到的农户大多愁眉苦脸。一位穿着补丁摞补丁的老农正提着水桶,从村外一条浑浊的小河里打水,水桶沉甸甸的,压得他腰都直不起来。“老乡,村里的井都干了吗?”叶云天上前问道。
老农抬起头,脸上布满了皱纹,眼神里满是疲惫:“可不是嘛!”他放下水桶,擦了擦额头的汗,“以前村里的井打10米就能出水,水还特别清甜,能直接喝。后来大家都开始养牛羊,要种牧草,就拼命抽地下水灌溉,井水一年比一年浅,现在打30米才能勉强见水,还经常断水。我这桶水,是从5里外的河里挑来的,又浑又脏,只能用来喂牲口。”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片农田,田里种着的牧草稀稀拉拉,枯黄的叶子占了大半:“这牧草缺水,长得不好,牛羊吃不饱,长得慢,卖不上价钱。今年已经有好几户人家把牛羊卖了,外出打工去了。”
说话间,一位中年男人扛着锄头走了过来,他正是清泉村的村干部王大叔。听说三人是来解决缺水问题的,王大叔连忙热情地邀请他们到家里坐。“你们可算来了!”王大叔的家很简陋,屋里只有几件简单的家具,院子里摆着几个大水缸,里面装着从河里挑来的水,“我们村是山羊省的缩影,整个山羊省都是这样,为了发展畜牧业,家家户户都打井抽地下水,现在地下水快被抽干了,再这样下去,这片草原就真的要变成荒漠了。”
林日斌拿出便携地下水位检测仪,走到村里一口还在使用的井边,将探针缓缓放入井中。检测仪的显示屏上,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令人心惊的数值上。“地下水位比1980年下降了15米,”林日斌的声音沉了下来,“而且下降速度还在加快,每年以1.2米的速度递减。按照这个趋势,再抽10年,这片区域的地下水就会完全枯竭,到时候不仅牧草种不了,连人畜饮水都会成问题,草原会逐渐沙漠化。”
王大叔和围过来的农户们脸色都变了,沙漠化意味着他们将失去赖以生存的家园。“那可怎么办啊?”一位农户焦急地问道,“我们也不想抽那么多水,可牧草离不开水,牛羊离不开牧草,我们全家就靠这个过日子啊!”
叶云天看着农户们焦急的脸庞,心中了然。他们面临的不是简单的技术问题,更是生计与环保的矛盾——要保护地下水,就必须减少灌溉用水,但减少用水又会影响牧草产量和牛羊养殖,这需要找到一个平衡点。
“大家别着急,我们有三个办法,可以在不影响养殖的前提下,减少地下水开采。”叶云天安抚道,他拿出一张图纸,展开在农户们面前,“第一个办法,推广节水灌溉技术,用滴灌替代漫灌。”
他指着图纸上的滴灌装置,详细解释:“漫灌的时候,大部分水都会蒸发或者渗透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