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像暴雨中即将熄灭的烛火。
第二天清晨,风沙停了。广场上覆盖了一层暗红色的粉末,弹公的身体已经被染成了和广场一样的颜色,只有核心处那点黄色还在顽强地跳动,证明他还活着。左边的卫兵换岗时,新换的卫兵似乎想踢他一脚,却被旁边的老兵拦住了。
“首领说了,不准碰他。”老兵的声音很低,“让他跪着。看他能跪到什么时候。”
正午,弹公突然动了。他挣扎着跪直身体,看向宫门附近——那里有一块被昨晚的激光束打坏的能量地砖,蓝色的能量还在断断续续地往外冒,像一道永不愈合的伤口。他缓缓地爬过去,彩虹色的手指轻轻按在破损的地方,闭上眼睛。体内的黄色骤然亮了起来,像烧旺的火苗,渐渐蔓延至全身,将灰蒙蒙的底色驱散了几分——那是决心付诸行动时,弹弹星人特有的颜色变化。
叶云天的瞳孔缩了一下。他认出了这个动作——这是弹弹星人修复能量体的方式,需要消耗自身的能量核心。对年迈的弹公来说,这无异于剜心。
果然,随着弹公指尖的光芒亮起,那块破损的地砖渐渐停止了能量泄漏,重新变得平整。而弹公的身体却猛地一颤,体内的黄色瞬间黯淡下去,彩虹色的肌理像被抽空了能量,变得透明而脆弱,连原本的底色都几乎要看不见——那是能量过度消耗的征兆。
“疯子。”监控画面里,那个老兵低声骂了一句,却悄悄把自己的水壶放在了离弹公不远的地方,然后转身回到了岗哨。
弹公没有碰那壶水。他修复完地砖,又爬回原来的位置,重新跪下,额头抵地,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体内的透明底色上,那点黄色又重新凝聚起来,比之前更微弱,却更坚定。
第二天夜里,泰坦星下起了酸雨。墨绿色的雨滴砸在弹公身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在他彩虹色的皮肤上留下一个个小坑。叶云天看着他蜷缩起身体,体内的颜色因寒冷和疼痛而缩成一团深灰,只有核心的黄色还在苦苦支撑,却始终没有挪动半分,终于忍不住对林月瞳说:“这样下去,他会垮掉的。”
林月瞳没有回答,只是调出了弹公的生命体征数据。各项指标都在警戒线边缘徘徊,但核心能量的波动却异常稳定,像一根被拉到极致却始终不断的弦——就像他体内那点不肯熄灭的黄色。
第三天,时间仿佛被拉长了。广场上的风变得安静,连能量塔的轰鸣都似乎减弱了。弹公的身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彩虹色,完全被暗红色的沙砾和墨绿色的雨痕覆盖,只有偶尔转动的眼球,证明他还醒着。体内的深灰中,那点黄色依旧顽强地亮着,像埋在灰烬里的火星。
叶云天开始怀疑,泰坦神奇是不是真的打算让他就这样跪死在宫门外。林月瞳却指着监控画面的一角——宫门上方的一个隐蔽摄像头,角度刚好能拍到弹公的背影。“看到了吗?”她轻声说,“那个摄像头从昨天开始就没动过。他的颜色变化,宫里一定能看到。”
傍晚,太阳即将沉入地平线,给泰坦宫的黑曜石墙壁镀上了一层诡异的橘红色。就在叶云天以为这一天又要在死寂中结束时,宫门旁边的一扇侧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
一个瘦小的身影从门缝里钻了出来。那是个穿着灰色长袍的泰坦星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几岁,梳着两条麻花辫,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手帕,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
她快步走到弹公面前,不敢抬头看他,只是把帕子递过去,用细若蚊吟的声音说:“我是娜娜殿下的侍女,叫阿雅。”
弹公缓缓抬起头。他的脸上沾满沙砾,眼睛却异常明亮。体内的深灰瞬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浅粉冲散——那是听到“娜娜”名字时,本能涌起的关切与温柔。他没有接帕子,只是哑声问:“娜娜……她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