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柔和的晨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朦胧安静。
兰夕夕从昏睡中缓缓醒来,睁眸,看见薄夜今坐在床边。
他手中拿着病历资料,西装外套随意地搭在椅背上,眼下有淡淡青黑,白衬衫领口微敞,显然一夜未睡。
她动了动,他立刻察觉,放下资料:“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伸手探她额头。
兰夕夕却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
男人的手僵在半空,略微尴尬,片刻,收回手:“昨晚医生说你有心理创伤,哪方面的原因?”
他想她告知他。
可……说了他也不信。
信了也很敷衍。
甚至可能一味包庇兰柔宁。
说了有什么意思?
兰夕夕眼神空洞地望向窗外,不愿搭理,一言不发。
薄夜今见她不说,倒也并未强迫,轻轻递过一杯温水:“想说的时候随时告诉我,我会解决。”
“昨晚是我失控,抱歉。”
兰夕夕听到他的道歉,依旧冷淡着脸,毫无反应。
像是给自己画了个孙悟空的金箍棒圈子,隔绝和他的一切触碰与交谈。
薄夜今拧眉,抬起修长的手揉揉眉心:“不满意口头道歉?我让人准备键盘?”
他是揶揄,调侃,但兰夕夕终于有了反应,转过头看着他,唇角一勾:
“好啊,不过跪键盘也没什么诚意。”
“要跪,就跪榴莲。那才有点意思。”
话音落下,空气凝固。
谁都知道薄夜今是随口哄哄。
谁都清楚不可能让薄夜今下跪。
偏偏,兰夕夕不清楚,敢如此大胆要求。
薄夜今似也没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眸色沉沉,异常幽邃。
而兰夕夕眼中的神色那么认真,脸色格外严肃。
不是玩笑。
薄夜今盯着她足足十秒,终于掀开那薄红好看的唇,对门外吩咐:
“程昱礼,去取一颗榴莲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