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走。”
云姜沉默片刻,低声说:“可他们若真觉醒异能呢?比如透视、控火,甚至……读心?”
“那就归入‘未知’类,单独监管。”
陈砚看着她,“你担心失控?”
“我担心我们还没准备好。”
她手指轻敲桌面,“现在靠人工比对,还能撑住。
等人数破万,数据错乱,误判一人,就可能引暴乱。”
陈砚从袖中取出另一片竹简。
上面是昨夜整理的推演:以现有人员为基础,每月新增约四百人,三年后预计达两万。
必须建一套自动分类法。
“你在想什么?”
云姜问。
“我在想怎么让机器记住规律。”
他说,“就像浑天仪算星轨,能不能做个装置,输入数据,自动归类?”
云姜眼神微动:“你说的是……机关智器?”
“不是神怪之说。”
他指着共振匣,“你能让铜器听心跳,就能让它记规则。
问题是怎么教它。”
她低头思索。
良久,开口:“或许可以用双轴转盘。
横轴设辐射等级,纵轴列潜能类型,中间用齿轮联动。
输入初始参数,指针自动落位。”
“做成多大?”
“一间屋子那么大。”
她说,“而且需要不断校准。”
“那就建。”
陈砚写下命令,“择址章台宫地下,专设‘基因库’,统管所有档案与器械。
你主技术,韩谈主执行,我亲自督查。”
云姜没说话。
她拿起听诊器,轻轻摩挲耳筒。
这东西原是她爷爷留下的古器,经她多次改良,才有了今日功效。
如今要把它变成国家机器的一部分,意义完全不同。
“你会给这些人定个名号吗?”
她问。
陈砚站起身,走到窗前。
外面漆黑,只有宫墙上的火把闪动。
“叫‘新秦人’。”
他说,“不问出身,不论过往,只看体内有没有扛得住天地异变的骨血。”
云姜握紧了听诊器。
这时,韩谈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双手捧着一卷新册。
“第二批名单已汇总。”
他说,“重点复查了骊山三百刑徒,现十七人呈阳性反应。
另外,战俘营中有九名楚兵血液变色,疑似隐性携带。”
陈砚接过册子,翻到末页。
那里有一枚朱砂印记,形状像一颗痣。
他没在意。
“明日开始培训筛查官。”
他对韩谈说,“从各郡医署抽调可信之人,集中教授使用听诊器。
地点就在医机阁外院。”
“是。”
“还有,所有铜牌制作交少府督办,七日内出样。”
“明白。”
韩谈退出去后,云姜仍在原地。
她看着那台听诊器,忽然说:“你知道最危险的不是误判,是什么吗?”
陈砚看着她。
“是有人故意造假。”
她说,“如果某个地方官为了讨好朝廷,虚报‘新秦人’数量,或者反过来,隐瞒真正有潜力的人……我们怎么现?”
陈砚坐回案前,打开人口册。
“你刚才说,血样遇玉皿会变色?”
“对。
只有真实变异才会转靛。”
“那就加上一道验核。”
他说,“中央留底样,每年抽查各地上报者,重新检测。
不符者,治谎报之罪。”
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