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病还没好?”
“若是实在难受,不如向华妃娘娘请辞,早些回去歇息?”
这话看似关切,实则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甄嬛抬眼看向丽嫔,淡淡一笑:“多谢丽嫔关心,臣妾无碍,许是方才路上有些颠簸,歇会儿便好。”
“华妃娘娘在此,臣妾怎敢轻易请辞,扰了娘娘的雅兴。”
华妃闻言,抬了抬眼皮:“莞贵人倒是懂事。”
“既身子不适,便好生坐着歇着,不必强撑。”
语气虽平淡,却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威严。
甄嬛应了声“是”
,便不再说话,只盼着这场漫长的晨省能早些结束。
不过到底是被殿内的喧嚣和浓郁的欢宜香搅得心烦意乱。
加上腹中胎动愈频繁,只觉得头晕目眩、浑身沉,连耳边妃嫔们的闲谈都成了刺耳的聒噪。
忽听得上华妃清了清嗓子:“莞贵人,方才本宫与各位妹妹商议,下月御花园玉兰花盛开,欲办一场赏花宴。”
“你素来心思灵巧,可有什么好主意?”
这一声问话如惊雷般炸在甄嬛耳边,她方才心神不宁,竟半点没听清前头的议论,此刻骤然被点名,顿时愣在原地,指尖下意识攥紧了帕子。
腹中一阵坠痛袭来,她脸色愈苍白,嘴唇动了动,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答,心中又急又慌——若是露了怯,少不得又要被华妃抓住由头刁难。
下坐着的沈眉庄瞧着她这副模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她瞧着甄嬛额角渗着冷汗,眼神涣散,不似平日的从容镇定,想来许是昨夜的寒气未消,又强撑着来请安,身子实在顶不住了。
眉庄急中生智,轻轻咳嗽一声,故意提高了些音量,对着华妃福身道:“娘娘,方才臣妾听您说要办赏花宴。”
“玉兰花开清雅不俗,虽无浓艳之色,却自有风骨。”
沈眉庄说着,端起茶盏浅呷一口,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扫向甄嬛,语气愈从容,“若赏花宴时配些莲子羹、松仁糕这类素色茶点。”
“再焚上一炉清雅梅香,倒能衬得花韵更幽,雅趣自生。”
可甄嬛此刻只觉得腹中绞痛难忍,耳边嗡嗡作响,眉庄的话听在耳中也模糊不清,竟未能领会她的暗示,依旧僵在那里,脸色白得像纸。
华妃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沈眉庄这般明目张胆地为甄嬛打圆场,两人这般“姐妹情深”
,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名火。
她本就没指望甄嬛能说出什么好主意,不过是故意刁难罢了。
见甄嬛迟迟不答,华妃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索性转头对一旁的曹贵人说道:“曹妹妹,你向来心思细,你倒说说,这赏花宴该怎么办才热闹?”
曹贵人连忙起身应道:“娘娘圣明,臣妾以为,赏花宴既可设诗词宴,让各位小主吟诗作对。”
“也可添些投壶、猜谜的玩意儿,再请乐师奏乐,想来定是热闹非凡。”
华妃听得连连点头,便顺着曹贵人的话头,与其他妃嫔热络地聊了起来,竟似全然忘了殿中还有个僵着的甄嬛。
一众妃嫔见状,也纷纷附和,故意将声音抬高了些,殿内又恢复了先前的喧嚣。
只是这喧嚣落在甄嬛耳中,却成了赤裸裸的羞辱——华妃这是故意晾着她,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
甄嬛只能强撑着站起身,扶着一旁的桌沿,维持着得体的姿态。
起初还能咬牙坚持,可腹中的坠痛越来越烈,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沉重,渐渐开始颤。
她能感觉到殿内所有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有同情,有嘲讽,有看好戏的,这些目光如针一般扎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额角的冷汗越渗越多,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