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道:
“回宫复命吧。”
容卿时轻轻摇着折扇,望着楚慕聿离去的背影。
这场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而瘫坐在地的沈盈袖,望着楚慕聿绝尘而去的方向。
几欲疯狂。
怎么会这样?
明明她已经记起了前世!
明明她马上就要逆天改命!
怎么会被赐婚给殷宏做妾?
“不——!”
“驾!”
风雪猛地抽打在楚慕聿脸上,凛冽如刀割,却丝毫无法冷却他心底燎原般的恐慌。
方才的念头如同跗骨之蛆——沈盈袖记得!
她像一颗不知何时会引爆的惊雷,随时可能将那些他刻意误导沈枝意的“前世情愫”和盘托出!
这致命的危险让他每一寸神经都紧绷到极限。
他策马狂奔,仿佛要将这令人窒息的恐惧甩在身后。
更想拼尽全力抢在沈盈袖的疯言疯语传到沈枝意耳中之前,去解释、去挽回、去斩断这源于他前世荒唐的致命误解。
雪片不断灌进衣领,冰得刺骨。
却远不及一想到沈枝意可能因沈盈袖之言而对他彻底关闭心门时,那从灵魂深处蔓延开的、彻骨的无边恐慌。
这恐慌因他亲手种下的因果而生,又因沈盈袖的重生而变得近在咫尺。
马蹄踏碎积雪,急促的蹄声在空寂的长街上炸开。
回音未散,马匹已刹停在秦府门前。
朱漆大门映着通明的灯火,将雪地照得猩红。
楚慕聿翻身下马。
墨色大氅扬起时,露出他绷得发僵的脊背。
五指深深掐进缰绳勒出的红痕里,像是要攥住那些从指缝间溜走的前世记忆。
“沈枝意,等你被殷宏作践得活不下去时——”
他对着虚空冷笑,喉结滚动间吞下后半句毒话。
下颌线在灯笼光里割出锋利的阴影。
“沈枝意,你这醒酒汤是炖给殷宏那个混账的?、他记得自己斜倚着朱漆廊柱,指尖把玩着鎏金酒盏,“要不要本官教你?跪着奉茶最管用。”
酒液在杯中晃出讥诮的弧度,映出他眼底的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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