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瞎混那阵子,出去拳打混混,脚踢流氓的时候已经有苗头了。
如果放在以前,很多情况你最多吓唬两句不会下手,更不会下这么狠;但到后来,感觉你是贴着不把人打死的边儿干的,要不是还有王法约束着,我都觉着你能活撕他们。”
项骜听完一撅嘴唇将叼在嘴里的一截狗尾巴草吐了出去,并道:
“嗯,我承认你说的这些变化。”
“啊?我还以为你怎么着也得辩驳两句呢,这就承认了?”
“事实如此,没什么可辩驳的;我自己看得明白,既然被你指出来了,就虚心接受呗。”
“这次不是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必须得说到了——和水欢有关吗?”
“说没关系那是扯蛋,我很清楚的知道目前的心态是做什么事都带着点泄的意味,任何让我不爽的事情我都会零容忍,只要能当场报仇便绝不忍哪怕一秒。”
“你这种什么都不在乎想大闹一场的感觉我知道,但我没你这个本事,我要有的话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
而且说实在的,我虽然说你戾气比以前重了,但假设咱俩调换位置,不说旁的,单论心态我也肯定不如你。”
“为什么这么说?”
“如果我和水欢谈了贯穿整个高中的恋爱,然后她爸不仅拆散了我俩,还夺走了我的一切,那我最起码会和她同归于尽,不为殉情,只为谁闹到了这一步谁他妈也别想好过,而你这样的血性还能压得住,我是非常佩服的。”
“老话说‘君子绝交不出恶言’,在我看来情侣之间也是如此。
虽然我和她的终点堪称惨烈,但那毕竟是我付出过真心去爱的人,哪怕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走到一起,我也不希望变成仇人互相伤害。
以后,老死不相往来,相忘于天涯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可是你不恨水俊谱吗?这个狗官做的事简直丧心病狂,我觉着单纯从一个仇人的角度说,生啖其肉都不为过。”
“当然恨,但倘若我有机会也的确把他怎么样了,水欢会痛苦、内疚一生的,虽然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可我依然不想让她难过。”
“骜哥,到现在了你还为这女人考虑,不是我说,难不成你还放不下,还想和她再续前缘?”
项骜摇头苦笑道:
“现在水欢来找我复合我也不可能答应;我这样想,不过是想给自己曾经付出了那么多留一点体面。”
余杭品了品这话的意思,随后了然道:
“有道理,看来还是你境界高,我得多学着点。”
“如果你也有过类似经历,我想你也会不忍心的。”
“那我可不敢保证,只有你这样的好人才行。”
“好人?我都不知道自己是好还是坏。”
“这句话其实就是答案,因为只有好人才会认真的审视自身,恶人是不会这么干的。”
又聊了一会儿别的,二人便回去睡觉了。
而在新兵之中,他们的名声仍在持续扩散,冲破了排房的限制传到了别的宿舍。
“骜哥,我看这几天吃饭总有些人偷偷的打量你,还有窃窃私语的,估计是你以一敌五的事迹妇孺皆知了,很多没见过你长啥样的都想来见识见识。”
“看就看呗,也看不出花来,不过咱俩现在的局面并不乐观,脑袋里的神经绷紧点。”
余杭想了一下,遂道:
“你是说树大招风会引来其他地方的刺头来找事?”
“嗯,上学那会儿不就是吗?在一个学校号称校霸的,总要面对几次外校的挑战,打赢了地位更稳固,打输了名声也就毁了,在这儿也一样。
现在你我是咱们宿舍脸最大的,不管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事情都会朝着这边招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