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地擦拭伤口周围的泥污,指尖触到皮肤时,带着点刻意的轻缓。
甄珠缩了缩手,有点不好意思。
这三个月来,沈眠总像个大姐姐似的管着她:教她辨认毒草时,会把每种草的特征编成口诀;见她夜里总踢被子,就用旧布给她缝了个厚实的睡袋;甚至连她走路爱崴脚,都特意给她做了双鞋底加厚的布鞋。
“沈眠姐,”
阿水忽然举着没吃完的麦饼,“你和甄珠姐姐,是玄殇族的人吗?我娘说,玄殇族的人身上有星星的味道。”
沈眠动作一顿,和甄珠交换了个眼神。
玄殇族的身份在外界鲜少有人知晓,这孩子的娘怎么会知道?
“你娘……还说过什么?”
甄珠追问。
阿水咬着麦饼,歪着头回忆:“娘说,我爹以前是玄殇族的守珠人,后来带着娘离开了,藏在山脚下的村子里。
去年爹去崖边采药,就再也没回来……娘说,他是去守珠子了。”
玄风长老说过,定魂珠的守珠人世代相传,每一代守珠人都会在孩子出生时,在耳后烙一个小小的星纹。
甄珠看向阿水的耳后,果然有个淡红色的印记,像颗缩小的星辰。
“原来如此。”
沈眠低声道,“你爹不是失踪了,是回来看护定魂珠了。”
阿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忽然把麦饼往甄珠手里塞:“姐姐吃,我不饿了。”
下山的路比来时好走些,沈眠在前面开路,长鞭甩得虎虎生风,将挡路的荆棘抽得粉碎。
甄珠牵着阿水跟在后面,手里的定魂珠微微烫,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沈眠姐,”
甄珠忽然开口,“你说,定魂珠既然能镇压戾气,为什么玄殇族不把它带回去?”
沈眠回头,阳光照在她脸上,英气的眉峰柔和了些:“玄风爷爷说过,万物都有归处。
定魂珠在崖底待了三百年,早就和那里的地气连在一起了,强行带走,反而会引更大的乱子。”
她顿了顿,“就像你,穿来这三个月,不也慢慢习惯了这里的日子吗?”
甄珠愣了愣。
是啊,刚穿来时,她总想着怎么回去,对着古板的族规唉声叹气,连系个襦裙都要琢磨半天。
可现在,她会跟着沈眠去采草药,能看懂玄风长老画的星图,甚至觉得林萱做的桂花糖,比现代的巧克力还甜。
“前面有片山楂林!”
沈眠忽然指着前方,眼睛亮了,“阿水,姐姐给你摘山楂吃,酸溜溜的,可开胃了。”
阿水欢呼着跑过去,沈眠跟在后面,伸手够到最高处的那串红果,转身时却踉跄了一下——甄珠才现,她的裤脚被崖底的尖石划破了,伤口渗着血,想必是刚才在崖顶等她们时,不小心被荆棘刮到的。
“你也受伤了!”
甄珠快步上前,想查看她的伤口,却被沈眠按住手。
“皮外伤,不算事。”
沈眠把山楂塞给阿水,冲甄珠眨眨眼,“回去别告诉玄风爷爷,不然又要被他念叨。”
夕阳西下时,三人终于走到了玄殇族的聚居地。
林萱正站在寨门口张望,看见她们,立刻提着裙摆跑过来,小辫上的红绳晃得像团小火苗:“可算回来了!
玄风爷爷炖了肉汤,就等你们呢!”
她看见阿水,眼睛弯成月牙,“这是谁家的小弟弟?长得真俊!”
阿水躲在甄珠身后,偷偷看着林萱手里的竹篮,里面装着刚蒸好的米糕,冒着热气。
“他叫阿水,以后跟我们住。”
沈眠揉了揉林萱的头,“快去拿点吃的来,这孩子饿坏了。”
林萱应声跑远了,玄风长老的身影出现在祠堂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