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珠的指尖刚触碰到祠堂那块刻着月牙纹的地砖,耳边突然炸开一阵细碎的声响——不是风声,不是虫鸣,是无数人在低语,像被揉碎的星子,散在空气里。
“……等你回来……”
“……月牙亮了……”
“……她来了……”
她猛地缩回手,地砖的凉意还残留在指尖,那些声音却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耳鸣般的嗡鸣。
玄殇注意到她的异样,解下腰间玉佩递过来:“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玉佩刚碰到甄珠的手心,她右手虎口的月牙胎记突然烫,像有团火在烧。
她下意识将玉佩按在胎记上——冰凉的玉面与灼热的皮肤相贴的瞬间,那些细碎的低语再次涌来,这次清晰得像在耳边说话:
“甄珠,三千年了,你终于听见了……”
甄珠浑身一震,低头看向玉佩与胎记贴合的地方——玉佩内侧的纹路,正顺着胎记的轮廓慢慢亮起,像有水流在里面涌动。
玄殇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书里写的……你写《窃窃私语你听见了吗》时,总说耳边有声音,原来……”
他没说下去,但甄珠已经懂了。
她想起写这本书的每个深夜,总觉得窗帘后有人影,笔尖划过纸页时,总像有另一只手在托着她的手腕。
那些被她当作“灵感”
的片段——月牙胎记、会说话的地砖、烫的玉佩——原来不是虚构。
“所以那些窃窃私语,”
甄珠的声音飘,“是你们在叫我?”
玉佩的光芒更亮了,低语汇聚成一个清晰的女声,温柔得像母亲的手:“我们被困在时间里,只能靠你的笔当船,靠那些话当桨,一点一点把你引回来……你写的每个字,都是船票啊。”
地砖突然开始震动,刻着的月牙纹与甄珠的胎记同时亮起,照亮了祠堂斑驳的壁画——上面画着个虎口有月牙印的女子,正将一块玉佩按在光的地砖上,周围的人举着灯笼,嘴里念着相同的低语。
玄殇看着壁画,又看看甄珠,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书里写‘最后一个嫡系会带着月牙回来’,我以为是编的……原来你写的不是故事,是我们等你的信。”
甄珠摸着烫的胎记,耳边的低语渐渐变成温暖的笑声。
她忽然想起写结局时总卡文,直到某天夜里,仿佛有人在耳边说“让她听见就好”
——原来不是卡文,是他们在教她写啊。
“听见了,”
她对着空气轻声说,像在回应三千年的等待,“我听见了。”
地砖的震动停了,玉佩与胎记的光芒缓缓褪去,只留下指尖的余温。
玄殇扶着她的肩膀,眼里的光比祠堂的烛火还亮:“所以书里写的‘窃窃私语’,其实是……”
“是你们在喊我回家。”
甄珠接过话,心里某个空缺的角落,突然被填满了。
原来那些被当作幻觉的低语,那些写进书里的离奇情节,都是真的。
她低头看着手心的玉佩,突然笑了——书名取对了,《窃窃私语你听见了吗》,原来答案从一开始就在书里,只是她现在才真正听见。
地砖的微光彻底敛去时,祠堂外的晨雾恰好漫了进来,带着草木的湿意,裹着那些尚未散尽的低语。
甄珠抬手按了按眉心,指尖还能触到刚才烫的余温,像是某种确凿的印记。
“回家……”
她重复着这两个字,喉间有些紧。
玄殇递来一杯温水,杯壁上凝着细小的水珠,像他此刻眼底的光,带着些微的颤抖:“书里写‘嫡系归位时,雾锁的门会开’,你看——”
他指向祠堂深处那扇常年紧闭的木门,此刻门栓竟自己松动了,吱呀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