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深潭,胸口贴着的黄符被血浸透,隐隐有红光闪动。
锁链拖过青石板的声音“哗啦”
作响,像无数冤魂在磨牙。
“跑?往哪跑?”
玄二叔的笑声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仿佛要穿透人的灵魂。
玄二叔慢慢地抬起脚,用力踹向脚边的门板碎片。
只听“砰”
的一声,门板碎片四散飞溅,扬起一片尘土。
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冷酷而锐利,扫视着供桌后的兄弟俩。
玄殇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的肩膀已经虚化,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玄二叔的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残忍和得意。
他死死地盯着玄殇,说道:“残魂还敢回祠堂?当年你爹就是在这供桌上,被我打断了腿,你以为藏在这里就能躲过我的追杀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玄殇的心脏。
玄殇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的嘴唇微微颤动着,却不出一点声音。
过去?”
玄夜的匕猛地指向他咽喉:“闭嘴!”
“哦?急了?”
玄二叔慢条斯理地抽出腰间的软剑,剑身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也难怪,毕竟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连你娘的牌位都进不了玄家祠堂。
说起来,她当年被血俑拖进化魂池时,喊的还是你的名字呢——‘夜儿快跑’,可惜啊,你连头都不敢回。”
“我杀了你!”
玄夜的怒吼像头被激怒的幼狮,他扑过去的瞬间,剑光在烛光里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直取玄二叔面门。
但三名死士立刻挥链挡在前面,锁链与剑身碰撞的刹那,玄夜只觉一股阴寒的力气顺着手臂往上爬,虎口顿时震得麻——这些死士的锁链上,都缠着浸过尸油的黑布。
玄殇趁机掀开地砖,密道里的潮湿气息涌了出来,带着点泥土的腥气。
他回头想拉玄夜,却见离他最近的那具血俑突然挣脱死士的牵制,张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朝他扑来。
那血俑的指甲泛着乌青色,显然淬了“化灵散”
——专门腐蚀灵体的毒。
“小心!”
玄夜的声音劈了叉,他回手甩出三枚飞镖,精准地钉在血俑的膝盖上。
血俑踉跄着跪倒,关节处露出森白的骨茬,却像没知觉似的,用手撑着地面继续往前爬,指甲在青砖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玄殇仓促间甩出三张符咒,符纸带着银白色的灵力贴在血俑胸口,却只让它顿了半秒。
“滋啦”
一声,符纸竟像被烈火点燃般蜷曲起来,化作灰烬飘落在玄殇手背上——他的灵体被符纸燃烧的热气烫得一颤,虚化的肩膀又扩大了半寸,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急促。
“没用的。”
玄二叔的软剑缠住玄夜的手腕,迫使他连连后退,“血俑是用玄家旁系子弟炼的,你的灵力伤不了它。
倒是玄殇,”
他看向密道入口,眼神像盯着猎物的蛇,“只要沾一滴血俑的黑血,你这残魂就得魂飞魄散。”
玄夜的后背撞上供桌,案上的香炉“哐当”
落地,香灰撒了满地。
他看着玄殇被另外两具血俑逼得退到墙角,灵体已经透明得能看见身后的族谱,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想起十三岁那年,玄殇被家族流放,也是这样被人围在祠堂里,而他躲在假山后,连一声“哥”
都不敢喊。
“玄殇!
左后方!”
玄夜突然力,用剑柄撞开缠上来的死士,同时扬手甩出腰间的短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