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血迹,忙解释:“不是我的血。”
“知道啦,小姐快去换身衣裳。”
“好。”
回到自己住的厢房,阮香伺候着她换下衣裳,又找了身新的给她穿上,期间一直抿嘴不说话,但铜镜照出她的反应,略微颤抖的手,一双眼不敢睁眼瞧着姚纤。
“你在怕我吗?”
姚纤眨眼便问。
“没,奴婢没怕郡主。”
阮香疯狂解释,铜镜中她的身体疯狂颤抖。
姚纤倒是笑起来:“怕也好,不怕也好,你续把母亲伺候好,若是让我知道你背住,就算是进了地狱,我也会让阎王把你灵魂折磨到魂飞魄散。”
说罢,她摆手:“怕成这样了,簪钗、束衣这样的事我自己来就好,下去吧。”
厨房火还没灭,张妈正在做卤子,锅铲时不时碰撞铁锅,出尖锐的声音,跟在北疆时一个模样。
姚纤笑着,转身走进主屋,此时陆惋正靠着枕头小憩,膝盖微微热,就连这么一丝热量,竟过了十几年才再次感受到。
听着脚步声,陆惋睁开眼,瞧着是女儿,随后笑着朝她伸出一只手。
“娘,女儿回来晚了。”
“无妨,纤纤,伪娘想问你一件事,”
陆惋笑着抚摸纤纤的掌背,在她未做答时,先一步开口,“纤纤,你杀过人吗?”
姚纤转移话题,笑着问:“娘,若是女儿说没杀过,您会信吗?”
陆惋沉默,仔细一想,一个不过十六岁的少女,带着两个同龄人,一男一女,从北疆来到上京,少说四千里路,走上一个月多,能平安无事抵达上京,中间遇到什么,谁又说得清呢?
“娘亲无所谓,你比我性子厉害许多,娘亲相信纤纤从不做亏心事,”
陆惋将姚纤揽入怀里,“是娘亲对不起你。”
姚纤回抱陆惋,轻声安慰:“娘没有对不起我,若是没有娘帮我,十六年前女儿就会死了…”
她正要往下说,张妈来敲门:“小姐,疙瘩汤好了。”
姚纤松开陆惋,笑着回:“好,马上来,娘,女儿还没吃饭,先去了。”
“嗯,那伪娘先睡了,切记,遇上任何事,保自己的命最重要。”
“女儿知道了。”
后花园修了河道被打通,河水终于连通采和苑,王云霞对此提过意见,无人理会,便在香兰院中疯,如今姚纤坐在河上亭里,就着一盏灯笼,吃着疙瘩汤,熟悉的味道,却是不熟悉的口感,她将梅花令放在桌上,一边吃,一边看。
江湖、朝堂、亲情、友情、爱情,好生遥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