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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昨晚的记忆碎片一点点涌上来——他喝光了半瓶米酒,靠在门框上睡着,闹钟响了也没醒,门没关严……是他的错!
全是他的错!
如果他昨晚没喝酒,如果他醒着检查仓库,如果他把门关好,红豆就不会受潮,也不会被老鼠咬!
三秒那么信任他,把守夜的任务交给了他,合作社的社员们辛苦收了这么久的红豆,就因为他的酒瘾,毁了半袋!
“我……我……”
陈老五的手开始抖,他往前走了两步,想蹲下来看看红豆,可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在了地上。
膝盖磕在硬邦邦的水泥地上,疼得他直咧嘴,可他一点都没在意,只是伸手抓起一把受潮的红豆,红豆沾在他的手心里,湿冷的触感像针一样扎着他。
“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陈老五的声音带着哭腔,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砸在地上的红豆上,“我对不起三秒,对不起大家伙儿……我咋就管不住这张嘴,咋就喝多了呢……”
老周看着他这样,心里也不好受。
他知道陈老五不是故意的,可错了就是错了,损失已经造成了。
他叹了口气,伸手把陈老五扶起来:“老五,先别光顾着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赶紧把情况告诉三秒,咱们再想想办法,看看剩下的红豆还能不能救。”
陈老五被老周扶着站起来,腿还是软的,他抹了把眼泪,眼神里满是慌乱和愧疚:“对……对,找三秒……我去跟三秒认错……”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可刚迈出一步,又停住了——他不敢去见三秒,更不敢去见合作社的社员们。
他怕看到三秒失望的眼神,怕听到社员们指责的话,更怕大家因为这件事,再也不信任他。
“我……我不敢去……”
陈老五的声音越来越小,头也垂了下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大家要是知道了,肯定再也不让我干合作社的活了……我咋这么没用啊……”
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沉了沉:“老五,错了就得认,躲是躲不过去的。
三秒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社员们也都是通情达理的。
咱们先把情况说清楚,该承担的责任咱承担,该弥补的咱弥补,总比在这儿耗着强。”
陈老五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才慢慢点了点头。
他攥紧了手里的空酒瓶子,指节因为用力而白——他心里暗下决心,要是这次合作社能原谅他,他以后再也不碰酒了!
两人正准备往外走,仓库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陈老五心里一紧,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三秒扛着一捆柴火,领着两个社员往这边走,脸上还带着笑:“老五,老周,今早……”
话还没说完,三秒就看到了陈老五通红的眼睛和地上散落的红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他放下柴火,快步走进仓库,目光扫过破了的麻袋和受潮的红豆,脸色一点点沉了下来:“这是咋回事?红豆怎么成这样了?”
陈老五看到三秒,心里更慌了,他张了张嘴,刚想说“是我的错”
,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老周在一旁赶紧把昨晚的情况说了一遍,只是没敢说陈老五喝了酒,只说他不小心睡着了,门没关严。
三秒听完,没说话,只是蹲下来,拿起一把受潮的红豆,放在手里捻了捻。
红豆一捻就碎,还带着股霉味。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看向陈老五,眼神里没有指责,只有失望:“老五,我昨天怎么跟你说的?红豆金贵,不能受潮,不能遭鼠患。
你拍着胸脯跟我保证,结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