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晨光刚漫过望海坡的梯田,春花就背着空竹篮从镇上赶集回来,脚步比往常沉了些。
竹篮里没剩玉米粑,可她眉头却拧着,手里攥着张揉得皱的纸条,上面是她记的顾客反馈——最显眼的一行写着“粑太黏,吃着噎得慌”
,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叉,像是在强调这个问题。
推开合作社的门,三秒正蹲在院子里翻晒刚收的小米,金黄的米粒在竹筛里晃着,像撒了一地碎阳光。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看见春花的神色,笑着问:“今天卖得咋样?看你这表情,不像卖空了的样子啊。”
春花把纸条递过去,叹了口气:“卖是卖完了,可好几个人说玉米粑太黏,吃着噎人。
有个大爷说,他牙口不好,吃一口得喝半杯水,还有个学生说,课间吃了粘在嘴角,被同学笑了。”
她蹲下身,拿起一粒小米,指尖捏着米粒转了转,“我琢磨着,是不是之前的配方太单一了?全用玉米浆,黏性太大,要是能加点啥,让它不那么黏就好了。”
三秒看着纸条上的字,又看了看竹筛里的小米,眼睛忽然亮了:“你别说,还真有个法子。
咱望海坡的小米不是刚收吗?小米面糙点,带着颗粒感,往玉米面里掺点,既能中和黏性,还能添点米香,说不定正合适。”
“小米面?”
春花愣了愣,她只知道小米能煮粥、蒸饭,从没想着加进玉米粑里,“掺多少合适啊?加少了怕不管用,加多了又会不会盖过玉米的甜味?”
“加两成刚好。”
三秒站起身,从仓库里找出两个陶盆,一个装玉米面,一个装小米面,“你看,玉米面糊糊的,黏性大;小米面颗粒粗点,能撑起口感。
按八比二的比例混,既有玉米的甜,又有小米的香,还不会太黏。”
他用勺子舀了些玉米面放进盆里,又加了相应的小米面,用手搅了搅,两种粉末混在一起,黄澄澄的,看着就有食欲。
春花凑过去闻了闻,玉米的甜香里混着淡淡的小米香,确实比单纯的玉米面更有层次。
她心里的愁云散了些,可还是有点不确定:“真能行?万一掺了小米面,大家吃不惯咋办?”
“咱先试做一锅,尝了就知道了。”
三秒拍了拍她的肩膀,“做吃的哪有一次就完美的?多试几次,总能找到最合适的配方。
走,咱现在就磨浆,正好让合作社的人都尝尝,听听他们的意见。”
两人一起往厨房走,春花心里还是有点打鼓,可看着三秒笃定的样子,又觉得该试试。
毕竟顾客的意见最实在,要是不调整,说不定下次就没人买了。
到了厨房,春花先按上次的法子磨玉米浆,细腻的玉米浆顺着石磨流进陶盆,甜香慢慢散开。
磨完玉米浆,三秒帮着把小米磨成面——小米比玉米硬些,磨的时候得更用力,磨出来的小米面带着细小的颗粒,不像玉米浆那么顺滑。
等两种原料都备好,春花按照八比二的比例,把小米面倒进玉米浆里,用勺子顺时针搅拌。
刚开始,小米面沉在底下,搅起来有些费劲,得一点点把颗粒压散,直到两种原料完全融合,浆体变得均匀,带着淡淡的米黄色,表面还浮着细小的小米颗粒。
“酵时间跟之前一样,两小时就行。”
三秒帮着把纱布盖在陶盆上,“小米面酵慢不了,不用特意改时间,按老法子来。”
春花点点头,守在灶台边,时不时掀开纱布看看浆体的变化。
心里既期待又紧张,总想着“要是这次还不行,该咋办”
。
旁边的王二婶来借酱油,看见她这模样,笑着说:“春花,你这比嫁闺女还紧张呢!
不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