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芯硌着心口,暖烘烘的。
路过试种地时,他突然停住脚,蹲在玉米茬边看了半晌,像是在数土里藏着多少甜。
三秒趴在门框上看,看见他走到自家羊圈时,并没有把玉米芯丢给羊,而是塞进了窗台上的瓦罐里——那是他平时装宝贝的地方,里面还放着去年捡的块奇石,说是“像头羊”
。
爷爷把最后一碗玉米粥端进灶房,看见三秒的笑模样,也跟着乐:“这老头,嘴硬了一辈子,还是败给了新玉米的甜。”
他往灶膛里添了根柴,“其实他早就服了,就是拉不下脸——你看他揣玉米芯那架势,比揣啥都宝贝。”
灶膛里的火渐渐弱下去,锅里的玉米粥还冒着热气。
三秒摸着自己鼓溜溜的肚子,突然觉得这丰收宴的菜,不只是玉米和土豆,还有陈老五藏在硬气话里的服气,和庄稼人最实在的欢喜——就像这新玉米的甜,不用多说,嚼在嘴里,暖在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