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沙瓤,黄心多明显。
赵老板接过文件,翻到照片那页,手指在土豆的黄心上划了划。
行,八毛就八毛。
他突然拍了板,但我有个条件,包装上得印上望海坡沙瓤土豆,不能只写合作社的名。
三秒愣了愣,随即笑了:这没问题!
望海坡的土豆,就该让望海坡出名。
以后大伙说起望海坡,就知道这儿产最好的沙瓤土豆。
陈老五笑得眼睛眯成了条缝,烟袋锅往鞋底上磕了磕:赵老板是个懂行的!
这地的名声出去了,以后咱种啥都好卖。
他往坡下喊了声,二婶,杀只鸡!
中午留赵老板吃饭,尝尝咱望海坡的土豆炖鸡!
远处的村子里传来王二婶的应和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
赵老板望着层层梯田,突然觉得这望海坡的名字起得真好——站在这里,不光能望见县城的楼,还能望见好生意的奔头。
他的皮鞋依旧陷在土里,但这次,他没再抱怨路不好走。
三秒走在前面带路,柳树枝在手里轻轻晃。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像披着件金闪闪的衣裳。
她知道,望海坡的底气,从来不是靠嘴说的,是靠这层层梯田里的汗水,靠这沙壤土的馈赠,靠这土豆里攒足的阳光甜味。
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比任何讨价还价的技巧都管用。
赵老板跟在后面,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
他看着那些翡翠似的土豆苗,突然想起刚才咬的那口生土豆,清甜味还在舌尖打转。
他掏出手机,给市的采购员了条微信:准备个专柜,下周上望海坡沙瓤土豆,按精品菜定价。
陈老五扛着锄头走在最后,老黄牛在坡下悠闲地啃着草,脖子上的铃铛叮铃叮铃响。
他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影,突然觉得这望海坡的风,今天格外顺,像是要把合作社的名声,吹到县城的每家市里去。
梯田的角落里,那只装羊粪的瓦罐被阳光晒得烫,黑褐色的粪肥在里面悄悄酵,像在孕育着新的希望。
望海坡的底气,就藏在这泥土里,藏在这羊粪里,藏在每颗努力生长的土豆里,等着被更多人看见、尝到、记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