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在李叔区选穗子,赵老板的小伙计蹲在地头数嫩玉米的个数。
他们不再是账本上的名字,而是玉米地里的伙伴,知道哪棵玉米该浇水,哪棵该施肥。
新账本是硬壳的,封面印着金色的玉米图案。
春花在第一页写着:张婶的玉米要晒三天,李叔的要留三分之一做种子,赵老板的必须带五片绿叶子。
这些话不像账目,更像日记,记着村里的日子,也记着那些藏在玉米地里的心事。
有天傍晚,王技术员又来村里了。
他看着春花地里不同品种的玉米,忽然挠了挠头:丫头,你这玉米亩产不如甜玉米高啊。
春花递给他一根刚煮好的老玉米:王同志,你尝尝,这玉米磨的糊糊,张婶能喝一辈子。
王技术员咬了一口,玉米的清香混着泥土味在嘴里散开,他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是报表上的数字算不出来的。
夕阳把玉米地染成了金红色,春花的账本摊在田埂上,风一吹,纸页哗啦啦地响。
上面的字迹不再歪扭,一笔一划都透着认真,像地里的玉米苗,扎实地扎在泥土里。
她知道,这账本里记着的不只是买卖,还有一村人的日子,那些日子像玉米一样,普通,却饱满,藏着最实在的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