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眼睛亮得像星星,松鼠和刺猬趴在他脚边,一动不动地陪着。
苏晴打开爷爷给的旧收音机,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信号:“锦园小区……新磨的面粉送了些给邻居……向日葵苗长得快,下周能移栽……沙雾会减弱,适合晒小麦……”
我心里一暖——是爷爷那边的消息,他肯定正坐在阳台,看着那株我们去年种的“领头羊”
向日葵,说不定还在给新磨的面粉装布包。
夜色慢慢漫进聚居点,磨面机的“嗡嗡”
声混着大家的笑声飘远。
小远用铜勺往面粉里撒着糖,嘴里哼着爷爷教的童谣;小狗和刺猬蜷在灯旁,互相蹭着取暖;大叔和工装男在讨论明天找食品厂的路线,苏晴则在物资清单上写下“新增齿轮2个、面粉筛1个、清理刷2把、铜漏斗1个”
,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
声,混着磨面机的转动声,格外安稳。
我靠在磨面机旁的木桩上,手里捏着小远刚画的“磨面机图”
,彩笔的黄色和蓝色蹭在指尖,暖融融的。
聚居点的帐篷灯一盏盏亮起来,像撒在沙地上的星星,风里裹着薄荷水的清香和面粉的甜香,还有小远的笑声。
末世的沙还在吹,未来的路或许还会有新的麻烦——比如食品厂的门被锈死,比如新磨的面粉缺储存罐,但此刻这些细碎的温暖——孩子手里的铜勺、刚装好的齿轮、磨面机里的面粉,已经足够让我们攥着这点盼头,往明天再走一步。
睡前,我把小远的画叠好,放进贴胸的口袋里,旁边是那只旧拨浪鼓和小铜勺。
指尖蹭过画纸、鼓身和铜勺,一张鲜亮,一件温热,一勺沉甸甸,都带着末世里难得的踏实。
我摸出对讲机,调到应急频道,轻轻说了句:“爷爷,磨面机修好了,小远能吃上甜饼了,您那边的向日葵苗,肯定能等着我们的新面粉一起长吧?”
频道里静了几秒,然后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像远方的回应,裹着向日葵的清香和面粉的温度,落在耳边,温柔得像爷爷递来那包干薄荷时,指尖传来的暖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