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面机的“咯吱”
声突然卡在半道,我(江若尘)攥着摇杆的手猛地顿住——刚倒进斗里的半袋小麦,此刻正卡在齿轮缝里,摇柄怎么推都纹丝不动。
小远趴在旁边的旧木凳上,浅灰色旧衣服的衣角沾了麦麸,他举着块没吃完的薄饼问:“哥哥,怎么不转了?我还想让妈妈用新面粉做甜饼呢。”
林嫂走过来,用指尖拨了拨卡住的小麦,米白色旧针织衫的袖口蹭到齿轮,留下道浅痕:“像是齿轮卡了硬东西,别硬摇,再把摇杆掰断了。”
我打开磨面机的侧盖,里面的从动齿轮果然崩了个齿,断口处还卡着半粒带壳的小麦,金属边缘磨得亮,显然是长期磨损加上硬壳麦粒撞击才坏的。
聚居点的管理员扛着袋新收的小麦跑过来,袋口的麻绳松了,撒出几颗麦粒:“这齿轮是去年从农机站拆的,备用件还在西边的废弃农机站!
里面还有旧的面粉筛和清理刷,去晚了沙雾盖过来,路就被沙埋了——咱们剩下的面粉只够吃两天,小远的甜饼可不能断!”
“我去!”
穿棕色夹克的大叔扛着木棍凑过来,棕色夹克的拉链没拉,露出里面洗得白的格子衬衫,他往西边望了眼,沙粒正顺着风飘:“农机站那片我熟,就是库房的门被堆的旧轮胎堵了,得用撬棍挪开,我跟你们去,能帮着扛零件。”
穿蓝色工装的男人背着工具包走过来,蓝色工装的口袋里插着半截扳手,他刚帮苏晴修好了漏雨的帐篷支架:“我也去,带了润滑油和铁丝,齿轮脆,拆的时候得涂油润滑,别弄断了接口。”
苏晴和她男人留在聚居点,苏晴手里攥着张泛黄的农机站地图,空姐制服的裙摆扫过地上的麦粒:“你们顺着西边的旧田埂走,别拐进岔路,地图上标了库房的位置,离这儿一里地不到。
我跟女主播把卡住的小麦挑出来,再把磨面机清理干净,你们路上用对讲机联系,沙雾要是变浓就找地方躲。”
女主播抱着浅棕色小狗走过来,浅粉色旧卫衣的口袋里揣着两包干薄荷,怀里还抱着只圆滚滚的刺猬——是上次从建材店带回来的,此刻正缩在她臂弯里,背上的刺沾了点麦麸:
“我把小狗给你们,它能闻见金属味,要是农机站有生锈的零件卡着肯定会叫;这薄荷也带上,煮水喝能清嗓子,爷爷早上特意烘了两包,说磨面时呛得慌。”
小远突然跑过来,把自己的旧拨浪鼓塞进我兜里,鼓身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哥哥,要是找不着零件,就摇它,小太阳会帮你们的。”
出时,沙粒打在脸上有点痒,风裹着麦麸的淡香飘过来。
小狗趴在我怀里,鼻子不停嗅着空气,走了约二十分钟,它突然从怀里跳下来,对着路边的草丛“汪汪”
叫——丛里藏着只灰褐色的小松鼠,正抱着颗松果啃,看见我们就往我脚边躲,尾巴炸得像朵小毛球。
“带着它吧”
我弯腰把松鼠放进空的布兜里,布是女主播刚塞给我的,“别让沙粒迷了它的眼,小远肯定喜欢。”
大叔扛着木棍走在前面,突然停住脚步:“前面就是农机站了!
你们看,库房门口的轮胎还在!”
顺着他指的方向,沙雾里露出间高大的铁皮房,门楣上“红星农机站”
的招牌掉了半边,剩下的“农机站”
三个字被沙粒糊得黄,库房门口堆着半人高的旧轮胎,橡胶老化得脆,胎纹里卡着枯草,把库房门堵得严严实实,最上面的轮胎斜斜地翘着,像随时会滚下来。
“得先把轮胎挪开。”
工装男蹲下来,从工具包里掏出撬棍,蓝色工装的袖口沾了沙,他把撬棍插进轮胎的缝隙:“这轮胎沉,江若尘你跟我抬左边,大叔你托着右边,别让它滚了砸着松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