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年走的时候,这中间的桥板还结实,现在看,裂缝又宽了。”
工装男蹲下来,把水平仪放在桥板上,气泡偏得厉害:“右边的桥板松了,得用铁丝固定,我带了备用的,江若尘你帮我扶着木板,林嫂带着小远站在桥头等,别过来。”
林嫂抱着小远退到桥头的安全处,小远却扒着她的肩膀,小声说:“妈妈,哥哥他们会不会掉下去呀?”
林嫂赶紧捂住他的嘴,却还是被我听见——我攥紧手里的向日葵叶,蹲下来帮工装男扶木板,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铁丝刚缠到第三圈,突然“咔嗒”
一声,右边的桥板往河道里滑了半尺,工装男半个身子探了出去,手忙脚乱间抓住了旁边的水泥墩。
“抓紧!”
大叔冲过去,用木棍顶住桥板,我也赶紧伸手拽工装男的胳膊,他的蓝色工装袖口被铁丝划破,渗出血珠,却没松劲:“别慌,把木板垫在下面,能卡住。”
好不容易把桥板固定好,桥面终于稳了些。
林嫂跑过来,从兜里掏出块干净的布,递给工装男:“擦下伤口吧,别感染了。”
工装男接过布,擦了擦胳膊,只说了句“谢谢”
,又蹲下去检查其他桥板——他总是这样,话少,却把该做的都做了。
往回走时,小远突然指着远处的沙雾:“哥哥,那是什么在闪?”
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看,沙雾里隐约有光点在晃,不是拾荒者常用的手电筒光,倒像是聚居点的信号灯。
爷爷的收音机这时突然响了,清晰的女声钻出来:“各幸存者注意,聚居点物资交换点已搭好帐篷,备有儿童医疗区,路线上的危险路段已做标记,可放心前往。”
林嫂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抱着小远的胳膊更紧了:“太好了……终于能让小远好好检查身体了。”
大叔拍了拍她的肩膀:“明天咱们一起去,人多热闹,还能多换点物资,给小远换罐奶粉。”
回到小区时,苏晴和阿明已经把物资整理好了——爷爷晒的薄荷装在旧布包里,女主播烤的蔓越莓饼干用防水纸裹了三层,苏晴还把上次从废弃医院找的儿童退烧药也放了进去,怕小远路上不舒服。
她男人则在给对讲机换电池,一排旧电池摆在石桌上,都是从废弃遥控器里拆的,却擦得干干净净。
傍晚的凉亭里,应急灯的暖光格外亮。
小远坐在石凳上,手里拿着根炭笔,在从废弃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上画画——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向日葵,旁边站着几个小人:戴帽子的(爷爷)、穿粉色衣服的(女主播)、扛木棍的(大叔)、拿扳手的(工装男),最后在最前面画了个举着向日葵叶的小人,旁边写着“哥哥”
。
“给你!”
小远把画递过来,炭笔还在纸上蹭出了黑印,却画得格外认真。
我接过来时,指尖碰到他温热的小手,心里忽然软得颤——末世里的苦太多,可这孩子的画,却像颗小太阳,把所有的慌和难都照得淡了些。
爷爷坐在旁边,打开了那台旧收音机,里面传来轻柔的音乐,虽然断断续续,却足够让人安心。
他摸出兜里的水果糖(上次从废弃市找的,一直舍不得吃),分给每个人:“明天路上吃,甜丝丝的,走得也有劲。”
我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看着眼前的画面:苏晴在核对物资清单,笔尖划过纸页的“沙沙”
声很轻;女主播在给小狗梳毛,三花猫蜷在她腿上打盹;大叔在跟工装男讨论明天过桥的顺序,说要让林嫂和小远走中间;林嫂则在给小远缝补旧衣服的袖口,针脚不算整齐,却很密实。
夜色慢慢降下来,沙粒不再打凉亭的铁皮顶,只有应急灯的暖光落在每个人脸上,像层温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