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肺腑,仿佛要将那些无法说出口的苦涩一同焚尽。
温雨慈只能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深深吸气又呼气的声音。
她仿佛能看到他微蹙的眉头和闪烁的眼神,眼眶不禁湿润了。
”
宝宝,你……你还是别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怕,我怕看到你……就没有了离开的勇气。”
电话两端都陷入了漫长的沉默,温雨慈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衣角,直到指尖白。
她多么想任性一次,坚持要去送他,但最终只是轻声说:“那……你要好好的。”
这句话说出口的瞬间,两颗心同时揪紧了。
明明近在咫尺,却仿佛已经隔了千山万水。
段砚舟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翻涌的情绪,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他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草草地叮嘱着,语快得几乎有些慌乱:
“宝宝,时间不早了,你写完了快点休息吧,我……我还有一些东西要收拾。”
最后一个字音还未落下,他甚至不敢等到她的回应,就猛地按下了挂断键。
屏幕骤然暗下去,映出他自己通红的眼眶。
就在通话结束的同一瞬间,仿佛某种默契的决堤,两个人的泪水都像断了线般再也止不住。
段砚舟的手死死捏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仰起头,紧闭双眼,却仍旧无法阻挡泪水无声地滑落。
一颗颗滚烫的泪珠沿着脸颊滑下,最终没入衣领,留下一道冰凉湿痕。
而在电话的另一端,温雨慈将已经布满泪痕的脸深深埋进冰冷的被子里,单薄的身体因抽泣而轻轻颤抖。
她想放声大哭,想将心中的不舍与委屈全都泄出来,却不敢出太大的声音——她怕被门外的父母听见。
最终,她只能用力咬住被角,任由窒息般的压抑感将自己包裹,在一片潮湿与黑暗中无声地崩溃。
月光冰冷地洒进两个房间,照见同样心碎的夜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