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第二天温雨慈低着头走进了教室。
她的眼睛又红又肿,眼下的乌青像是昨夜未曾散去的阴云,整个人看起来脆弱得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她刚在座位上坐下,连书包都还没来得及放下,白初薇一把拉住温雨慈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的,却掩不住语气里的焦急和心疼:“小慈,你怎么了?眼睛肿成这样……是不是段砚舟欺负你了?”
温雨慈转过头,看见白初薇因担忧而紧皱的眉头,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像是突然被拨动,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
她咬了咬嘴唇,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轻轻摇头。
白初薇看她这副模样,自己的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温雨慈的后背,声音愈温柔:“别憋着,难受就哭出来,我在这儿呢。”
温雨慈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小声抽泣起来。
就在这时,顾泽野晃着肩膀从后门走了进来。
他随手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刚转过身,目光就定格在温雨慈颤抖的肩头和通红的眼睛上。
他的动作骤然停住,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刚搭上椅背的手背青筋微突。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越收越紧,几乎喘不过气。
他从未见过温雨慈哭得这样伤心——那每一滴眼泪,都像是滚烫的熔岩,灼得他胸口痛。
顾泽野脸色沉了下来,刚刚还懒散的眼神一瞬间变得阴沉。
顾泽野已经没有心情再继续待下去,他收回手,一把抓起刚扔下的书包,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教室。
他径直走出校门,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咬在唇间。
打火机擦出火花,他的手却有些不稳,烟点了两次才着。
白烟腾起,刺得他眼睛酸,几乎要流出泪来——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抽了这么久的烟,还是第一次被呛成这样。
他眯起眼,深深吸了一口。
烈烟滚过喉咙,一路烧进胸腔,那短暂的灼痛仿佛能压住心里翻涌的烦躁。
他靠在墙边,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温雨慈的事和你无关。
她不喜欢你,甚至讨厌你,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不要让自己因为她并不关己的一滴眼泪而轻易搅动自己所有的情绪。
他努力平复呼吸,试图用尼古丁麻痹自己。
可当他缓缓睁开眼,所有自我建设在瞬间崩塌——街道对面,段砚舟正不紧不慢地走来。
顾泽野的怒火霎时冲垮理智。
他低声骂了句“操”
,将烟狠狠摔在地上,迈开步子就朝对方走去。
段砚舟起初并没注意到他,直到顾泽野逼近,周身那股骇人的气压几乎冻结了周围的空气。
段砚舟微微蹙眉,还没来得及避开,一记重拳已经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这一拳力道极大,段砚舟猝不及防,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
他抬手抹过嘴角,指尖沾上一缕鲜红。
段砚舟眼底瞬间涌起怒意,他本已决定暂时低调,不再惹事,以免被‘家里’那些人注意到,但绝不代表他会任人欺辱。
段砚舟握紧拳头正要起身反击,却听见顾泽野冰冷的声音从头顶砸下来:“你他妈的要是照顾不好她,就离开她。”
段砚舟一愣——她?是指温雨慈?
就在他失神的刹那,顾泽野又是一拳重重击在他的腹部。
段砚舟闷哼一声蜷缩在地,但身体上的疼痛远不及他心中的震惊和困惑。
他艰难地抬头:“小慈她……”
可顾泽野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他猛地俯身揪住段砚舟的衣领,手背青筋暴起,眼中血丝密布,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碎后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