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的一样:“段砚舟,你死哪儿去我管不着,但她不行。”
他喘着粗气,声音低哑却字字清晰:“老子是喜欢她,可她选了你……你若是护不住她,就滚远点——别和她在一起却让她哭。”
段砚舟躺在地上,腹部的剧痛让他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抽搐,可真正扼住他咽喉的,是顾泽野那句砸进他耳膜、震得他心神俱颤的话。
他抬手,用指节抹去唇边温热的血迹,目光复杂地投向居高临下的顾泽野。
那双惯常疏离冷淡的眼眸里,翻涌着苦涩,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了然,几乎抽空了他所有的反抗意志。
“顾泽野,”
他喘息着,声音因疼痛和情绪而沙哑不堪,“你以为……我不心疼她?”
这句话几乎耗掉了他此刻全部的力气。
顾泽野抓着他衣领的手瞬间收得更紧,指关节出轻微的声响,彻底失了血色。
他眼底的红血丝愈骇人,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心疼?”
顾泽野嗤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和不信,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里面多了几分疲惫和挣扎。
“你那些破事,我没兴趣知道!
你他妈的心疼就是让她顶着一双那样的眼睛来学校?”
段砚舟试图挣开他的钳制,却现顾泽野的手臂如同焊死的铁钳,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一道微颤却异常清晰的声音,像利刃般划破了这紧绷的对峙:
“顾泽野!
你放开他!”
两人身体同时猛地一震,转头望去。
温雨慈脸色苍白得吓人,那双本就红肿的眼睛此刻更是布满血丝,显然是仓促奔跑而来。
她身边紧跟着气喘吁吁、满脸惊惶焦急的白初薇。
温雨慈的视线死死锁在眼前这一幕——顾泽野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暴戾地揪着段砚舟的衣领,而段砚舟狼狈地躺倒在地,嘴角刺目的鲜血红得灼眼——她的嘴唇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却被她死死咬着下唇强忍着没有落下。
她没有丝毫犹豫,快步冲上前,竟直接伸出手,用尽力气去掰顾泽野那只紧攥着段砚舟的手。
“放开他!
顾泽野,我叫你放开他!”
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颤抖着,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每一个字都砸在顾泽野的心上。
顾泽野看着她毫不犹豫维护段砚舟的样子,看着她唯一一次愿意触碰自己,却只为推开他去保护另一个人的动作,心脏像是被钝器重重砸了一下,闷痛得让他几乎窒息。
他箍紧的手指,在那份冰冷的绝望中,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温雨慈搀扶着段砚舟,声音里是无法掩饰的担忧和哭音:“段砚舟,你怎么样?没事吧?”
她小心翼翼地用指尖拭去他唇角的血迹,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稀世珍宝,与方才推开顾泽野时的决绝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段砚舟在她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摇了摇头,低声道:“我没事。”
他的目光却未曾离开她满是泪痕的脸。
顾泽野僵立在原地,像一座被遗弃的孤岛,看着温雨慈所有的注意力、所有的温柔和焦虑都毫无保留地倾注在段砚舟身上。
她为他紧张,为他落泪,自始至终,甚至没有一个眼神是落在他身上的。
那足以毁天灭地的怒火,在她出现并选择另一个人的瞬间,被彻底抽空,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空洞和冰凉,迅冻结了他的血液。
他所有的冲动、不顾一切的愤怒,此刻都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荒唐可笑的笑话。
顾泽野缓缓地向后退了一步。
又一步。
手背上还沾染着段砚舟的血迹,黏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