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砚舟和温雨慈一前一后踏进教室,却默契地选择了不同的门——温雨慈微微低着头从前门快步走进,段砚舟则懒洋洋地从后门晃了进来。
和往常一样,他在校内始终和她保持着那种旁人看不透的距离,仿佛他们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同班同学,昨夜巷口牵手的温度早已被晨光冲散。
没过多久,顾泽野也拖着步子走了进来。
他浑身透着一股戾气,走到自己座位前,猛地一拉开椅子——刺耳的摩擦声瞬间划破了早读的宁静,全班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他。
白初薇向来心直口快,用手肘碰了碰旁边正整理课本的温雨慈,压低声音问:
“他又什么神经?”
说话间还不忘朝顾泽野的方向丢去一个白眼。
温雨慈轻轻摇头,回给她一个“我也不知道”
的眼神。
就在这时,班主任也走进教室,刚好看见顾泽野这副样子,顿时火冒三丈:
“顾泽野!
一大早不好好早读,你搞什么动静?”
顾泽野却像没听见似的,面无表情地把书包往椅背上一挂,随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倚靠在墙上,手肘撑在桌子上直接戴上耳机,彻底隔绝了外界。
班主任被他这副模样气得脸色青,忍不住甩下一句: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说完便摔门而去。
所幸那句话被厚重的耳机完全挡住,顾泽野一个字也没听见。
否则依他的性子,恐怕真要站起来和班主任硬碰硬地理论一番了。
教室渐渐恢复早读的窸窣声,但气氛已悄然染上一层躁动不安的底色。
早读结束的铃声刚落,教室里便像炸开了锅。
同学们纷纷起身,成群地交头接耳,桌椅摩擦声、谈笑声混杂在一起,充满了躁动的气息。
几个学生稀稀拉拉地往门口挪动,正欲趁着课间出去透透气。
就在这时,顾泽野也像是被这喧闹唤醒了。
他缓缓撑开眼皮,眼底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戾气。
抓起桌上的手机,一言不站起身,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他所经之处,仿佛自带一股冰冷的低气压,拥堵在门口的人群不约而同地静了一瞬,而后心照不宣地向两侧退开,为他让出一条通道。
顾泽野没有看任何人,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穿过走廊,一步未停,径直上了楼梯,走向教学楼最顶层——那个他常去的天台。
推开通往天台的那扇沉重的铁门,一阵微凉的风迎面扑来。
他反手关上门,将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在这里,世界仿佛突然安静了下来。
他摸出口袋里那盒熟悉的烟,盒身已经被压得有些变形。
顾泽野熟练地抖出一根,叼在嘴里,低头用手护住打火机跳动的火苗。
星点火光在天台微暗的光线中亮起,一缕薄烟散入风中。
顾泽野深吸一口,随后缓缓吐出,仿佛将憋了一早上的闷气都随之倾泻。
他向后一靠,坐在一张不知被谁遗弃在此的破旧课桌上,一条腿随意地支着,另一只手搭在微微弯曲的膝盖上。
身体靠在天台冰冷粗糙的墙壁,而他俯视着楼下如蝼蚁般熙熙攘攘的人群。
此刻的他,像一尊沉默的神魔,凌驾于尘世之上,眼神里却找不到丝毫温度。
顾泽野始终独自待在天台,仿佛这片荒芜之地已成为他专属的领地。
他靠墙坐着,地上的烟头早已熄灭,只余一段灰白的残骸。
风吹乱他额前的碎,他却浑然不觉,整个人陷在一片昏沉与孤寂之中。
临近中午,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猛地划破了天台的寂静,也惊醒了半睡半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