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得到过的表情。
“呵。”
一声极轻的、带着自嘲和暴戾的冷笑从他齿缝间挤出来。
为了报复段砚舟?这个借口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他骗不了自己了。
那种陌生的、尖锐的情绪,就是妒忌。
像藤蔓一样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带来窒息般的痛楚和强烈的破坏欲。
他妒忌段砚舟能那么理所当然地走在她身边,妒忌她能对他露出那样毫无防备的眼神,妒忌他们之间那种无形的、旁人根本无法插足的默契。
他想要摧毁那种默契,想要撕破段砚舟那副永远波澜不惊的假面,更想要……将她那双只会追随段砚舟的眼睛,强行扭转到自己身上!
哪怕那里面盛满的是厌恶,他也认了。
至少,那目光是落在他身上的。
一种近乎偏执的决心,混杂着未被驯服的野性与掠夺本能,在他心底疯狂滋生。
游戏已经变质,他深陷其中,并且……不打算抽身了。
他看着那两人渐渐走远,变成模糊的小点,最终消失在街角。
顾泽野缓缓直起身,天台的狂风将他额前的碎吹得凌乱,却吹不散他眼中浓得化不开的阴郁与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掏出手机,屏幕冷光映亮他下颌凌厉的线条。
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声音低沉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告诉其他人以后谁都不允许动那个女生——温雨慈。”
挂断电话,他将手机紧紧攥在手里,仿佛那样就能攥住那个急于逃离他视线的身影。
他最后望了一眼他们消失的方向,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加深,转身一脚踹开天台的门,巨大的声响在空寂的楼梯间回荡,一如他此刻无法平静的、汹涌着黑暗浪潮的内心。
距离学校越来越远,身后沸腾的喧闹渐渐被黄昏的宁静吞没。
街道两旁梧桐树的影子越拉越长,段砚舟不着痕迹地加快了脚步。
他不再刻意保持一前一后那种礼貌却疏离的距离,而是自然地与她走到同一水平线上。
两人的影子被西沉的落日拉得细长,在铺满暖金色光芒的街道上紧密靠拢,仿佛某种无声的依偎,随着步伐轻轻晃动。
沉默在他们之间流淌,却并不令人尴尬,反而有种历经纷扰后的平和与默契。
是段砚舟率先开口,打破了这片宁静。
他的声音比平时似乎温和了些许,像是被傍晚的风柔化过,低沉而清晰:
“你准备考哪里的大学?”
这句话问得有些突然,却又在情理之中。
它直接、坦率,指向了一个看似遥远、却正悄悄逼近的未来。
他目光落在前方,侧脸在夕阳的勾勒下显得比平日柔和许多,仿佛只是随口一提。
但那微微抿紧的唇角,却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在意。
温雨慈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脚步下意识地缓了半拍。
她抬眼看向他,很快又恢复如常。
思索片刻后,她轻声回答:
“我想留在本市。”
前世那种家庭的破碎感如潮水般席卷全身,冰冷而窒息。
这一世,她只想离父母近一些,再近一些,仿佛距离能够缝合记忆里所有的裂缝。
她顿了顿,像是鼓起勇气反问:“你呢?你不想上大学吗?和……和我一起?”
段砚舟听到她的回答,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可心底某个地方却不由自地松动——是啊,如果他自己不好起来,拿什么去爱他心爱的女孩?他瞥见她眼睛里几分期许夹杂着几分忐忑,像夕阳下颤动的微光,明亮却易碎。
温雨慈似乎害怕他的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