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野一脚踹开天台生锈的铁门,巨大的声响在空荡的楼顶回荡。
挟裹着怒意的风扑面而来,吹鼓了他随手甩在肩上的校服外套。
他大步走到栏杆边缘,双手猛地撑在冰冷的水泥台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胸腔里那股邪火还在横冲直撞,烧得他口干舌燥。
楼下是蚂蚁般渺小移动的人影和车辆,可他眼前反复闪回的,却是温雨慈那张脸——对着段砚舟时柔软信赖,转向他时却只剩下惊惧和厌恶。
还有那个蠢货小弟猥琐的提议,“弄过来”
……这个词让他胃里一阵翻滚,暴戾的情绪几乎冲破理智的牢笼。
他为什么会因为一句针对她的话失控到这种地步?
“操!”
他低吼一声,一拳狠狠砸在栏杆上,沉闷的响声和手背传来的刺痛感让他稍微冷静了几分。
他必须承认,有什么东西脱离掌控了。
最初,只是因为段砚舟竟然会允许一个人靠近,他觉得有趣,想撕破段砚舟那副面无表情的伪装,想看他在意的东西被夺走时会是什么表情。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温雨慈接触的越多,她的脸,她的表情甚至是她的动作都不受控制地钻进他脑子里。
更让他烦躁的是,她所有的柔软和明亮,全都毫无保留地给了段砚舟,留给他的只有冰冷的壁垒。
这种鲜明的对比像一根尖刺,扎得他浑身不自在。
那不仅仅是计划受阻的恼怒,还掺杂着一种更陌生、更尖锐的情绪,让他焦躁难安,几乎想要摧毁什么来平息这种失控感。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带着凉意的空气,试图将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和情绪压下去。
……
与此同时,三中高二(三)班的教室里,数学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口干舌燥,温雨慈握着笔,指尖冰凉。
课本上的公式符号扭曲成一团,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悄悄投向斜前方。
段砚舟坐得笔直,侧脸线条冷峻。
他安静地看着黑板,手下流畅地记着笔记,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认真的记着笔记。
在温雨慈看过去的瞬间,他似乎有所感应,眼睫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最终没有转头。
下课铃响。
温雨慈收拾书本的动作有些迟缓。
她刚站起身,却现段砚舟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沉默地站在她桌旁。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停留了片刻便走向门口,步调依旧是不急不缓,却恰好能让温雨慈跟上,又不显得过分亲近。
他用自己的方式,为她隔出了一小片安全区。
温雨慈看着他的背影,她赶快收拾好,像个小树懒一样跟在他身后缓步挪动着。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教室门,消失在走廊的人群里。
而另一座教学楼的天台上,顾泽野俯视着下方路上逐渐变得拥挤喧闹的人潮,眼神锐利地搜索着,很快,他便精准地锁定了那两个一前一后走出校门的身影。
他的目光阴沉下来,嘴角却缓缓勾起一丝冰冷而充满占有欲的弧度。
顾泽野的目光死死锁住路边那两个身影。
一前一后,隔着一段恰到好处、却又能清晰看出是同行的距离。
段砚舟的背影挺拔冷清,像一株不为所动的白杨,而温雨慈走在前面,裙摆轻扬,这画面刺眼极了。
他胸腔里那阵刚被冷风压下去些许的邪火,瞬间以更猛烈的势头翻涌上来,烧得他眼眶都有些涩。
指节捏得咔哒作响,冰冷的金属栏杆几乎要被他掌心的温度熨烫。
他看着她频频回头对段砚舟说了句什么,侧脸在傍晚的光线下显得柔和又明亮,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