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回徐州去见我爹!”
这句话,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我的神经末梢上。
我刚刚落回胸腔里的心脏,再一次被这突如其来的邀请给拽到了嗓子眼,疯狂地撞击着我的喉结,让我几乎窒息。
去见吕布?
我脑子里“嗡”
的一声,仿佛被张飞用丈八蛇矛当头来了一下。
眼前甚至出现了幻觉:一个头戴三叉束紫金冠,体挂西川红锦百花袍的猛男,正骑着赤兔马,用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瞪着我,手里那杆方天画戟比吕玲绮这杆还要粗上三圈。
然后他问我:“就是你小子,拐走了我闺女?”
不,不对,剧本应该是:“就是你小子,忽悠了我闺女?”
不管是哪个,下场似乎都只有一个——被他那杆画戟串成一串,挂在徐州的城门楼子上随风飘荡,成为鸟雀们的午餐。
我感觉我的腿肚子在不受控制地抽搐,后背的冷汗已经不能用“流”
来形容了,简直是在往外“泼”
。
我好不容易才从刘备这个疑似的狼窝里,暂时找到了一个落脚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怎么就要被直接打包送进吕布那个公认的虎穴里去了?
这姑娘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我才说了几句连我自己都快信了的鬼话,她怎么就直接快进到“招贤纳士”
的环节了?而且还是用这种近乎于绑票的方式!
我飞快地运转着我那已经负荷的大脑。
拒绝?我怎么拒绝?直接说“我不去”
?她那双刚刚从“敬畏”
模式切换到“狂热”
模式的眼睛,会不会瞬间再切换回“一画戟捅死你”
模式?
答应?那更是自寻死路。
跟她走,我现在算什么?俘虏?还是她捡回去献给她爹的稀奇玩意儿?吕布那种人,反复无常,刚愎自用,我这点历史知识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
他要是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可能会把我当个谋士养着;可他要是哪天心情不好,觉得我是在妖言惑众,那我的人头可能就成了他酒席上的助兴节目。
不行,绝对不能去。
但我也绝对不能直接说不。
我必须,再一次,把她绕进去。
我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脸上那副“高人”
的面具焊得更牢了。
我看着她那双燃烧着期待火焰的眼睛,缓缓地、极具仪式感地摇了摇头。
“不行。”
我吐出两个字,声音不大,但异常坚定。
吕玲绮脸上的狂喜,瞬间凝固了。
她那英气的眉毛立刻倒竖起来,握着画戟的手又一次收紧,骨节出轻微的“咔吧”
声。
那股刚刚消散的危险气息,又一次弥漫开来。
“为什么?”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被当头泼了冷水的恼怒和不解,“我爹是当世英雄!
你不是说他是‘山’吗?难道你觉得辅佐他,辱没了你?”
来了,她果然生气了。
我心中警铃大作,但脸上却依旧平静如水。
我没有被她的气势所迫,反而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这个距离很危险,但也更能显示出我的“坦然”
。
“吕姑娘,你误会了。”
我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仿佛是在为她的误解而感到遗憾,“我刚才说过,温侯是山,玄德公是水。”
我顿了顿,给她留出思考的时间,然后才继续说道:“你见过,是山主动去寻找水,还是水最终会汇流到山的脚下?”
吕玲绮愣住了。
她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