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骗不过的陷阱。
队长当时还……还在笑他,准备一脚踢开……”
说到这里,斥候的声音顿住了,他的眼中,再次浮现出那种见鬼了一般的惊骇。
“然后呢?”
逢纪在一旁追问道。
“然后……然后队长脚下的地……就塌了!”
斥候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破音的尖锐,“毫无征兆!
就是一个大坑!
一个早就被荒草盖住的、猎人废弃的兽坑!
队长……队长就这么掉了下去!
那根藤蔓,正好就设在兽坑的上面!”
大堂里,陷入了一瞬间的死寂。
袁绍那原本带着讥讽的表情,微微凝固了。
逢纪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
这也……太巧了些。
斥候没有停,他像是要将所有的荒诞一次性倒出来:“我们当时都懵了,反应过来后,就要冲上去为队长报仇。
可就在那时……崖壁上,滚下来一块巨石!”
“滚石?”
袁绍的眼神沉了下来,“他还有同伙,设了埋伏?”
“没有!
绝对没有!”
斥候疯狂地摇头,“那峡谷我们早就探查过,方圆十里之内,除了我们和他们,再无活人!
那石头……那石头就像是自己从山上掉下来的一样!
不偏不倚,正好砸向我们冲锋的路上!”
“我们躲开了,可……可那石头,撞在山壁上,弹了一下……又正好,砸中了崖壁上的一个蜂巢!”
“蜂巢?”
“一个……一个比酒坛子还大的黑甲毒蜂巢!”
斥候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脸上还未消肿的伤口,身体因为回忆起那份恐怖而剧烈地颤抖着,“铺天盖地的毒蜂……弟兄们……弟兄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蜂群淹没了!
我们……我们根本不是败给了那小子,我们是败给了那个坑,那块石头,还有那窝该死的毒蜂啊!”
他说完了。
整个大堂,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熏炉里的青烟,袅袅升起,在空气中盘旋、扭曲,仿佛也在无声地诉说着这桩离奇到近乎诡异的事件。
平地陷坑。
飞石断路。
毒蜂清场。
这三件事,任何一件单独生,都可以用“巧合”
二字来解释。
可当这三件巧合,如同被一根无形的线串联起来,以一种近乎完美的、严丝合缝的顺序,接连生,并且最终导向了同一个结果——追兵全灭,目标安然逃脱。
这,还能叫巧合吗?
袁绍的脸色,在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变了数变。
从最初的轻蔑,到中途的惊疑,再到此刻,一种阴沉到几乎能滴出水来的凝重。
他不是蠢人。
相反,他很聪明,也很自负。
正因为聪明,他才能听出这名斥候的描述中,那种自内心的、无法伪装的恐惧与荒诞感。
也正因为自负,他才更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他袁绍的精锐之师,竟然会以这种近乎于天谴的方式,败给了一个无名小卒?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追捕失败了。
这是一种羞辱,一种来自冥冥之中的、对他袁本初的羞辱!
“天佑……天佑……”
袁绍的嘴里,无意识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眼神中那份凝重,渐渐被一种狂暴的怒火所取代。
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桌案上那方他平日里最喜爱、价值连城的端溪龙纹砚台,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啪——!”
一声清脆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