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他对赵铁柱说,声音有些哽咽,“那时候咱们村多美啊,村前有溪水,村后有果林。这才过了三十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另一边,女人们则忙着准备干粮和水,为第二天去旗里的代表们准备行装。
王大娘从救济物资中省下几个鸡蛋,煮熟了塞进拾穗儿的行囊。
“明天要走远路,得吃点实在的。”她喃喃自语着,又把一包孙子舍不得吃的饼干偷偷塞了进去。
小石头偷偷溜出帐篷,跑到村口那棵被沙暴摧毁的老胡杨前。
这棵树曾经是金川村的象征,三人合抱的树干,茂密的树冠,夏天时能投下亩许的阴凉。
如今它被连根拔起,横卧在地,干枯的枝条指向天空,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
孩子从口袋里掏出几块舍不得吃的沙枣干,小心翼翼地摆在树根处。
“胡杨爷爷,您一定要保佑穗儿姐明天顺利,保佑咱们村子能留下来。”
他双手合十,学着奶奶生前拜佛的样子,虔诚地许愿,“我长大了也要像穗儿姐一样,把沙漠都变成绿洲。到时候,您一定会活过来的,对吧?”
夜风掠过,枯枝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像是老树的回应。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拾穗儿一行人就出发了。
三轮拖拉机在沙土路上颠簸前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车上除了拾穗儿、陈阳、张教授和李大叔外,还有王大娘和两位在村里颇有威望的老人。
他们特意换上了自己最好的衣服,尽管上面也沾着沙尘,却叠得整整齐齐。
王大娘甚至别上了一枚珍藏多年的胸针,那是一朵已经褪色的塑料花。
旗委所在地离金川村有三十多里路,一路上,随处可见沙暴过后的惨状——被沙埋的农田,倒塌的房屋,甚至连公路都被沙丘阻断了几处,他们不得不下车清理沙子才能继续前行。有一次,车轮陷进沙坑里,所有人都下来推车,鞋子灌满了沙子,汗水浸湿了衣背。
“这场沙暴太厉害了,”
李大叔望着窗外的景象,眉头紧锁,“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凶的沙尘暴。十年前那场也算大了,但比起这次,还是小巫见大巫。”
张教授叹了口气:“气候变化加上过度放牧,草原退化越来越严重了。金川村的情况不是个例,整个地区都面临着同样的挑战。但如果每个受影响的村子都一走了之,沙漠就会不断扩大,最终吞噬整个草原。”
拾穗儿默默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随身携带的布包,里面装着奶奶生前常用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