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定了。等我手头这个项目忙完,第一个假期就去。拾穗儿,你得给我准备好最甜的沙枣,不然我可不下火车。”
陈静也抬起泪光点点的脸,用力点头,声音还有些哽咽:“嗯,我去写生,带上我最好的画具,要把那里的天空、沙地,还有你站在学校前面的样子,都画下来,画成一幅最美的画。”
苏晓急忙从拾穗儿肩上抬起头,胡乱抹着眼泪,抢着说:“我要拍vlOg!从我们见面开始拍,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姐妹在那么了不起的地方,做着多么棒的事情!”
“好,好,好!”
拾穗儿用力地、一遍遍点头,友情的承诺是如此具体而温暖,像一块块坚实的基石,垒在她即将独自踏上的征途旁,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和富足,“我等着你们!瓜管够,星空管看,奶茶管饱!”
夜色渐浓,像一滴浓墨在清水里泅开,染透了天际。
她们默契地不愿睡去,仿佛睡着就意味着时间会加速流逝。不知是谁先提议,四个人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一样,围坐在有些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床脚、行李箱,开始了在309室的最后一次“卧谈会”。
话题不再是往日的课程吐槽、八卦趣闻或对未来的虚幻憧憬,而是沉淀了四年光阴的、最真诚的心里话。
苏晓抱着膝盖,下巴搁在膝头,声音轻轻的:“穗儿,说真的,我有时候觉得你像一棵树,还是长在岩石缝里那种,根扎得特别深,特别稳。我佩服你,从来都知道自己要什么,而且那么坚定。”
杨桐桐推了推眼镜,语气是熟悉的理性,却包裹着关切:“前路肯定艰难,资金、师资、环境……拾穗儿,你要有心理准备,遇到实在过不去的坎,别硬扛,记得还有我们。”
陈静则用她艺术家特有的感性说道:“穗儿,你身上有种特别干净的东西,像戈壁上的天空。我相信,只要你守着这份心,没有什么能难到你。你的学校,一定会办起来的,因为那是从你心里长出来的。”
拾穗儿静静地听着,每一个字都像温润的雨滴,落在她心田。
感动如潮水般漫涌,她环顾着这三张在昏暗光线里依然无比清晰的脸庞,声音平静而坦诚:“其实,该说感谢的是我。谢谢你们,这四年,从未因我来自戈壁、家境普通而看轻我半分。谢谢你们,在我打工晚归时永远亮着的那盏台灯,在我生病时悄悄放在桌上的那碗热粥,在我因为想家偷偷掉眼泪时,你们什么都不问,只是默默地陪着我……这四年,你们教会我的,不仅仅是城市的生活习惯,更是如何宽容地看待世界,如何真诚地对待他人。”
“回去的路,我知道肯定难,沙尘暴会迷眼,干旱会焦心,也许还会有不被理解的时刻。但我的心是笃定的,像拴在了骆驼桩上。戈壁是我的根,那里吹过的风,脚下的沙,都认识我。那里的孩子在等我,他们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你的时候,让你觉得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儿。”
“知识像水,我愿意做一眼小小的泉,哪怕水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