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每个周末的午后,拾穗儿都会准时出现在“阳光社区”的巷子里。
她不再用水泥墙当黑板,而是从学校借了一块小黑板,挂在巷子口的老槐树上;孩子们也不再怯生生地躲着她,只要她一到,就会围上来,有的帮她搬小马扎,有的给她递凉白开——那是从自家水龙头接的,带着点自来水的凉意,却让拾穗儿心里暖暖的。
有一次,教几何题时,课本上的图形太小,孩子们看不清楚。
拾穗儿就带着他们到巷子外的空地上,用树枝在地上画大大的三角形、长方形。
她蹲在地上,一边画一边讲:“你们看,这个三角形,三个角加起来是180度,就像咱们三个好朋友,手拉手围成一圈,刚好是一个平角。”
小石头学得最认真,他也拿着树枝,在旁边跟着画,画错了就用脚蹭掉,再重新画,直到画得和拾穗儿的一模一样。
拾穗儿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忽然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时她在戈壁滩上,也是这样用树枝在沙地上演算,奶奶阿古拉坐在旁边,一边拾掇晒干的沙枣,一边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温柔。
慢慢地,孩子们的功课有了起色。
扎羊角辫的小女孩以前总写错字,现在语文练习册上的红勾越来越多;
那个爱跑跳的小男孩,英语单词记得又快又准,还能给其他小朋友当小老师。
只有小石头,数学还是有点吃力,尤其是应用题,常常读完题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每次遇到难题,他就会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练习册的边角,眼神里满是沮丧。
拾穗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想起校长说过,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节奏,不能急。
于是,她专门给小石头准备了一本错题本,把他做错的应用题都抄在上面,每道题旁边都用红笔写着解题思路,还画着简单的示意图——比如行程问题,她就画个小人和一辆自行车,标注出速度和时间;比如工程问题,她就画个两层楼房,标注出工作量和工作效率。
有一个周末,小石头拿着一道题来问她:“姐姐,这道题我还是不会。”题目是:爸爸要修一段路,每天修5米,修了3天,还剩20米没修,这段路一共长多少米?
拾穗儿没有直接讲,而是拉着小石头的手,走到巷子口的墙边:“咱们把这道题演一遍好不好?你当爸爸,我当路,好不好?”
小石头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
。拾穗儿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条长长的线,代表路,她指着线的一端说:“你每天修5米,那3天修了多少米呀?你用脚量一量,一步代表1米,好不好?”
小石头迈着小步子,从线的一端开始走,走了5步,停下来,拾穗儿说:“这是第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