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放大型祭祀器具的木屋。
这间木屋是寨子里最大的,采光和通风都很好。
他带着寨里的年轻人,将木屋彻底清扫,用新砍的竹子搭建了一排排书架,又用平整的木板搭成了长桌和长凳。
木屋的正中央,他挂上了一块用墨汁写就的木匾——“学舍”
。
当“学舍”
两个字挂上去的那一刻,整个寨子都仿佛有了一种微妙的变化。
一种前所未有的、对未知的敬畏和向往,开始在人们心中萌芽。
阿木亲自担任“学舍”
的总教习,他请来了两位最重要的“先生”
。
一位是桑伯,他走南闯北,见识广博,负责教授山外的语言、风土人情和基本的商业常识。
另一位是老祭司,他是寨子里唯一能完全解读古老符文和传承的人,负责教授本族的文字、历史和那些与自然沟通的古老智慧。
开学的那天,学舍里坐得满满当当。
孩子们坐在前排,睁着好奇的大眼睛,看着阿木用木炭在石板上写下第一个字——“人”
。
青年和成年人则坐在后排,他们中有猎手,有采药人,有妇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拘谨和期待。
“人,”
阿木的声音在安静的学舍里回响,“一撇一捺,相互支撑,才叫人。
我们寨子,也是由一个个人相互支撑,才叫家。
今天,我们学习识字,就是为了让我们能更好地相互支撑,更好地守护我们的家。”
起初,教学的过程充满了困难。
对于从未接触过文字的寨民来说,那些横平竖直的符号就像是天书。
老人们更是颇有微词,在寨口的篝火旁,他们抽着旱烟,议论纷纷。
“阿木这孩子,是不是被山外的书迷了心窍?打猎采药,才是咱们的正经营生。
学这些弯弯绕绕的字,能多打到一头野猪,还是能多采到一株百年灵芝?”
一个老猎人吧嗒着嘴,不以为然地说。
“就是,我看是瞎耽误功夫。
有那时间,不如多练练箭法,或者跟着岩叔学学怎么设陷阱。”
另一个老人附和道。
这些话传到阿木耳中,他没有反驳,而是选择用事实来证明。
他知道,对于务实的山民来说,看得见、摸得着的改变,远比任何华丽的辞藻都更有说服力。
一个月后,阿木组织了一场“学社成果展示会”
。
他让学舍里学得最快的几个妇女,当着全寨人的面,演示如何用新学的算术方法来管理山货营的账目。
过去,山货营的账目全靠心记和简单的刻痕,时常出错,分不清谁交了多少,该分多少红利。
而现在,她们用阿木教会的阿拉伯数字和简单的加减法,在一张大纸上,将每一笔交易都记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当她们算出上个月的山货营利润比上个月多了近两成,并且精确地分到每一户时,在场的寨民,尤其是那些老人,都看呆了。
接着,阿木又让几个跟着胡工匠学习的年轻人上台。
他们拿出了一些改进过的工具。
一把新式的斧头,斧刃的角度经过计算,砍起树来既省力又迅;一个设计巧妙的滑轮组,可以轻松地将重物从山涧下吊上来。
他们现场演示,引得围观的人群阵阵惊呼和掌声。
最让老人们心服口服的,是胡工匠的亲自登场。
胡工匠虽然是个“外人”
,但他为人正直,技术高,在寨子里很有威望。
他站在学舍的中央,没有讲什么高深的技术,而是用最通俗的语言,讲了一些关于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