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的土地。
他带着阿树,背着干粮和水壶,一走就是好几天。
他们不再仅仅是为了打猎或采集,而是系统性地考察。
阿木用炭笔在一块桦树皮上,认真地画着草图。
他仔细观察那些在勘验过程中,被胡工匠认可的珍稀药材——如“七叶一枝花”
、“石斛”
、“灵芝”
的生长环境。
它们喜欢阴湿还是向阳?是长在岩缝里还是腐木上?周围的伴生植物是什么?他一一记录下它们的习性、采摘季节和炮制方法。
他探寻山涧里那些清澈山泉的源头,用竹筒接水品尝,评估其水量和水质。
他现,有几处山泉水质清冽甘甜,入口回甘,远非山下镇子里的井水可比。
他留意到山林里一些质地坚硬、纹理美观的特有木材,如铁力木、鸡翅木。
这些木材生长缓慢,但做成器物,坚固耐用,别具一格。
同时,他开始有意识地整理老祭司传承下来的知识。
他常常在晚上,去祭司的小屋,请教那些关于草药配伍、疾病治疗的古老口诀。
他鼓励寨子里的老人,将各自擅长的技能,比如阿娘的纺织和植物染色技术,巴叔的木工手艺,还有那些制作精良的狩猎陷阱的技巧,都记录下来,或者传授给寨里的年轻人。
一个初步的、宏大的构想,在他脑中逐渐清晰,并最终成型。
矿石开采,或许是短期内最大的、最直接的收益来源,但它就像一把双刃剑,既带来了利益,也埋下了毁灭的种子。
寨子绝不能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于此。
他们必须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多元化的生计体系,让寨子的“根”
,扎得更深、更广。
他将这个想法,与老祭司、巴叔、岩叔等寨中骨干进行了一次彻夜长谈。
“岩叔,桑伯,你们在矿上辛苦,但我们要想清楚,那两成矿利,是官府施舍的,他们哪天不高兴了,或者账目上做点手脚,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木开门见山。
岩叔叹了口气:“何尝不是呢?可我们有什么办法?”
“办法,就在我们身边的山林里!”
阿木站起身,指着窗外黑沉沉的山影,“我们可以组织人手,有计划地采集药材,而不是像以前那样随意挖取,挖绝了。
我们可以跟老祭司学习更好的炮制方法,把草药晒干、切片、制成药包,这样能保存更久,价值也更高。
我们可以拿到山下去卖!”
“卖?卖给谁?”
桑伯皱眉道,“那些山外人,狡猾得很,我们怕被他们骗。”
“我们可以先从小处着手,用我们的东西,去换他们的盐、铁、布匹。”
阿木继续说道,“我们的山泉,那么好喝,或许可以装在陶罐里,少量地拿到镇上去卖,换点钱。
还有,巴叔的手艺,我们的编织物,虽然粗糙,但带着山里的味道,或许山外的世界,也会有人喜欢这种‘野趣’。”
他越说越兴奋:“甚至,我们可以在不破坏山林的地方,比如一些向阳的山坡,尝试开辟小片的梯田,种植一些耐寒的作物,比如土豆、玉米。
这样,我们就能减少对狩猎和采集的完全依赖,就算遇到灾难,也不至于饿肚子。”
这些想法,像一阵春风,吹进了这个沉寂已久的山寨。
一些思想开放的年轻人,比如阿树,听得两眼放光,觉得新奇又可行。
但更多的寨民,尤其是年长的,则觉得是天方夜谭。
“阿木,这……这能行吗?”
一位老人担忧地问,“我们祖祖辈辈都是靠山吃山,打猎采药,哪有做过生意?跟山外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