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故事深深吸引住了。
他想象中的江湖,不就是这般精彩纷呈、波澜壮阔吗?他手里的擀面杖渐渐放松,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听到精彩处,他甚至忍不住追问:“后来呢?那个侠女真的用一根簪就打开了机关锁?”
南宫翎见他入巷,心中暗喜,讲述得更加卖力,同时,他背在身后的双手,指尖那枚一直隐藏的、薄如蝉翼的特制刀片,开始以极其微小而精准的动作,再次摩擦、切割着手腕上的绳索。
有了之前割开大半的基础,这次进度快了许多。
他必须趁着小六被故事吸引,注意力完全分散的时候,尽快脱身。
时间在精彩的讲述中悄然流逝。
窗外雨声渐歇,只剩下淅淅沥沥的余音。
小六听得如痴如醉,早已忘了眼前之人的“贼人”
身份,完全沉浸在那波澜壮阔的江湖世界里。
他白天本就忙碌,晚上又经历了大惊吓,精神一直高度紧张,此刻听着这些引人入胜的故事,身心渐渐放松,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
他的眼皮越来越重,脑袋开始像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最终,靠着门框,出了均匀而轻微的鼾声,竟是握着擀面杖睡着了。
南宫翎立刻停止了讲述,侧耳仔细倾听,确认小六确实睡熟了。
他手腕猛地一用力,“嘣”
的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最后一缕绳索应声而断!
他迅解开脚上的束缚,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捆绑而僵硬麻木的四肢。
他看了一眼熟睡的小六,心中略有歉意,低声道:“对不住了,小兄弟。
故事虽真,但我身份特殊,不能落入官府之手。
他日若有机会,再与你把酒言欢,讲述后续。”
他不敢耽搁,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
天色依旧漆黑,雨几乎停了,只有屋檐还在滴水。
前门定然有人看守,他决定从后院离开。
凭借着高的轻功和潜行技巧,南宫翎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溜出房间,穿过走廊,来到通往后院的门口。
他小心地拉开门闩,闪身而出,融入后院沉沉的夜色之中。
冰凉的夜风夹杂着雨后泥土的清新气息扑面而来,让他精神一振。
只要翻过那道不高的后墙,他便能重获自由……
然而,就在他辨明方向,准备提气纵身,跃上墙头的刹那——
一个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戏谑和不可思议的女子声音,在他身后不远处悠然响起:
“哟!
我当是哪里来的野猫呢?原来是我们鼎鼎大名的‘一阵风’南宫大侠呀?这深更半夜,浑身是伤,不在房里好好躺着,怎么有雅兴来这后院赏雨景啊?”
南宫翎身形猛地一僵,如同被施了定身法,刚刚提起的一口气瞬间泄了下去。
他缓缓地、极其艰难地转过身。
只见后院那棵老槐树下,青黛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
她似乎也是刚回来不久,梢还带着湿意,身上却已换了一身干净的利落衣裙。
她双手抱胸,歪着头,脸上挂着那种猎人看到落入陷阱的猎物时,那种混合着惊讶、好笑和十足把握的灿烂笑容,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而在她身后,站着的是面色严肃、手按刀柄的赵小川捕快,以及几名点着火把的衙役。
火光跳跃,将南宫翎苍白而写满“倒霉”
二字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南宫翎看着青黛那仿佛会说话的眼睛,感受着体内因余毒未清而隐隐作痛、提不起十足内息的虚弱,心中顿时一片冰凉。
他嘴角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