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客栈二楼,另一间紧闭的客房里,只点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南宫翎被粗糙的麻绳捆着手脚,靠坐在冰冷的墙壁边,脸色依旧因失血和未清的余毒而显得有些苍白。
负责看守他的小六,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手里紧紧攥着一根从后厨找来的擀面杖,虽然困得眼皮打架,却还是强打精神,死死盯着南宫翎,生怕这个“贼”
再耍什么花样。
长时间的沉默让人有些难熬。
南宫翎动了动被捆得麻的身子,看向一脸紧张的小六,忽然开口道:“小兄弟,昨日在楼下大堂,听你讲那‘一阵风’的故事,讲得倒是精彩。”
小六闻言,立刻瞪圆了眼睛,没好气地回道:“呸!
你个贼偷,还好意思提?偷听人说话,活该你今天被那帮山匪抓住,差点丢了小命!”
他想起刚才的凶险,sti11心有余悸,对眼前这个引冲突的“罪魁祸”
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南宫翎苦笑一下,声音带着几分虚弱,却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真诚:“小兄弟,你有所不知。
我并非寻常窃贼。
我之所以潜入他们房间,是因为他们身上可能带着一件东西,那东西……关系着一桩牵连甚广的旧案,无数冤魂等着沉冤得雪。
我必须确认那东西是否真的在他们手中。”
“吹!
接着吹!”
小六压根不信,嗤之以鼻,“你们这些贼,被抓住了都有一套说辞!
还牵连甚广?还冤魂?你咋不说你是奉旨办案呢?”
他觉得这贼人为了脱身,真是啥都敢编。
南宫翎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小六,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并非胡言。
因为……我就是你昨日口中那个,‘一阵风’。”
“啥?!”
小六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还被捆得像粽子一样的家伙,脸上写满了“你当我傻吗”
的表情,“你是‘一阵风’?哈哈哈!
笑死个人了!
‘一阵风’大侠来无影去无踪,劫富济贫,义薄云天!
能是你这副德行?被打得半死,还让咱们掌柜的救了才捡回条命?你可别糟蹋我心目中的大侠了!
赶紧闭嘴吧你!
明天天一亮,就把你交给赵捕快,看你还怎么编!”
见小六完全不信,反而更加鄙夷,南宫翎知道光靠言语无法取信于人。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再纠结于身份问题,转而换了个策略。
“罢了,信不信由你。”
他语气放松下来,带着一种历经沧桑的疲惫感,“小兄弟,看你也是个向往江湖的。
既然长夜漫漫,你我都被困于此,不如我给你讲些真正的江湖趣事?可比那茶楼说书先生讲的,要真实有趣得多。”
小六毕竟年轻,好奇心重,一听“真正的江湖趣事”
,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但又强装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哼,谁要听你一个贼讲故事……”
南宫翎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开始讲述起来。
他不再提自己,而是讲起了大漠孤烟里的马贼火并,讲起了江南水道上漕帮与盐枭的明争暗斗,讲起了边关将士与游牧民族的铁血交锋,甚至还讲了些武林门派之间不为人知的恩怨情仇……他口才极佳,描述生动,细节丰富,仿佛亲身经历一般。
尤其是讲到某些奇人异事、巧妙机关或是智斗桥段时,更是绘声绘色。
小六起初还绷着脸,但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被那些光怪陆离、快意恩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