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识人还是断症,都需得拨开迷雾,直指本源,方能不被表象所惑。”
就在这时,一直安静吃饭,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司夜,忽然抬眼看向王老郎中,语气带着几分久违的促狭,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桌上每个人都听清:“说起表象与本源性急吃不了热豆腐……我倒是想起某人年轻时,性子比阿竹还急。
有一次为了试验新得的几味药材药性,不等炮制完毕,便心急火燎地亲口尝了尝。
结果如何?上吐下泻,在床上躺了整整三日,脸色蜡黄,见到粥碗都怕。
还嘴硬说是自己体质特殊,对药材反应异于常人……”
她话音一落,桌上瞬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
随即,“噗——哈哈哈!”
阿竹第一个憋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凳子上滑下去。
青黛赶紧低下头,用筷子使劲扒拉着碗里的米饭,肩膀却控制不住地剧烈抖动。
连林安都赶紧端起汤碗掩饰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却被热汤呛得连连咳嗽。
王老郎中的老脸以肉眼可见的度迅涨红,如同煮熟了的虾子,连脖子根都红透了。
他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猛地扭头瞪向司夜,花白的胡子气得一翘一翘,嘴唇哆嗦着,想反驳“你……你休要胡言!”
,却又碍于在小辈面前的威严,以及内心深处对这段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光的复杂情绪,终究没能真的作出来。
他只能梗着脖子,重重地“哼”
了一声,瓮声瓮气地斥道:“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食不言寝不语!
都……都专心吃饭!”
那语气,分明是外强中干,窘迫至极。
司夜看着他这副羞恼交加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如同少女恶作剧得逞般的狡黠与快意,这才心满意足地低下头,小口小口地喝着自己碗里的鱼汤,仿佛刚才那句揭人短处、引得满桌欢笑的话,与她全然无关一般。
灯笼的光芒柔和地洒在每个人身上,将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这顿寻常的晚饭,就在这略带喧闹、充满烟火气息却又异常温馨的氛围中继续着。
药香、饭香、笑语声,以及那些沉淀在岁月长河里的、带着苦涩与甜蜜的往事,共同构成了济世堂后院这个秋夜最动人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