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站在他身边的资格,连竞争的资格,都在三十多年前那个决定性的瞬间,被她自己亲手葬送。
王老郎中听着她平静语调下那几乎无法承载的痛苦,看着她即便在“刹那芳华”
作用下依旧难掩疲惫与沧桑的眉眼,心中那片因为沈怀素而柔软,又因为过往恩怨而坚硬的角落,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
愤怒、怨恨、不解、怜惜、愧疚……种种情绪交织翻滚,最终只化作一声长长的、仿佛耗尽了所有力气的叹息。
他避开了她那双仿佛能燃尽一切的眼睛,将目光投向窗外已然大亮的天光,声音沙哑而疲惫:“司夜……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都……回不去了。”
司夜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她只是依旧微笑着,那笑容在越来越亮的晨光中,显得格外苍白,也格外决绝。
她燃烧了自己最后的生命,来到他面前,不是为了挽回什么,或许,只是为了说一句“我忘不掉你”
,以及,好好地,告个别。
王老郎中看着她故作平静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矛盾的情绪如同乱麻般缠绕。
眼前的妇人,与记忆中那个鲜活、任性、亦正亦邪的“小魔女”
身影渐渐重叠……
————
回忆-约四十年前
那是一片茂密的翠竹林,风过处,万竿摇曳,出沙沙的低语,阳光被切割成细碎的金斑,洒在铺满落叶的地上。
年轻的王汝贞,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劲装,身姿挺拔如松,眉目清俊,眼神明亮而正直,带着师门子弟特有的浩然之气。
他此次下山,本是奉师命采药,却偶然听闻官府通缉的要犯“司夜”
在此附近出没。
他潜伏良久,终于,竹林深处传来了兵刃交击之声。
他悄然靠近,只见几名官兵正围攻一个黑衣女子。
那女子,便是司夜。
她看起来不过二五年华,一身紧束的黑色夜行衣勾勒出窈窕矫健的身姿。
乌黑的长仅用一根简单的木簪束起,几缕碎被汗水沾湿,贴在光洁的额角。
她的脸庞并非传统的温婉之美,而是带着一种野性的、如同山间精灵般的明艳,眉如远黛,眼若寒星,此刻却闪烁着凌厉而警惕的光芒。
她的招式狠辣刁钻,身形飘忽如鬼魅,手中一柄短剑如同毒蛇的信子,每每在间不容之际格开攻击,甚至反伤对手。
“妖女!
还不束手就擒!”
一名官兵头目厉声喝道。
司夜冷哼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冰碴:“就凭你们这几条朝廷的走狗?也配?”
她手腕一抖,短剑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逼退两人。
王汝贞不再犹豫,身形一闪,如同白鹤掠空,瞬间插入战局。
他并未拔剑,仅以一双肉掌,蕴含着精纯的内力,直取司夜手腕,意图夺下她的兵刃。
“又来一个多管闲事的!”
司夜柳眉倒竖,眼中寒光更盛,短剑毫不犹豫地转向王汝贞。
她的剑法迅疾诡异,与王汝贞沉稳大气、守中带攻的掌法形成了鲜明对比。
“司姑娘,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随我去官府,或许还能从轻落。”
王汝贞一边见招拆招,一边沉声劝道。
他能感觉到,这女子内力不算深厚,但身法和招式极其精妙,更带着一股不要命的狠劲。
“呸!
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不过是非不分、助纣为虐的伪君子!”
司夜啐了一口,攻势更急,“我想杀的人,都是该杀之人!
用不着你们来评判!”
两人在竹林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