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的提盒之上。
它如此醒目,如此不容忽视。
一个象征,一个无声的警告。
它提醒着他自己的位置:既是工具,亦是祭品。
在裕王宏大的棋局中,他看似掌握着“掌握火候”
的平衡之术,实则已立于薄冰之上。
裕王所掌握的火候,不仅是对高拱,更是对着他申时行!
那盒中之酒,温时可饮,寒时如砒;这明置案头的提盒,便是对同僚的提醒,更是对自身的儆戒——一举一动,皆在天家眼中。
冰冷的寒气仿佛从未离开,此刻更加深重地侵袭而来,无声无息地渗入骨髓,盘踞在每一寸肌肤之下。
他拢了拢并未解开的外袍,炉火的暖意和沉香的芬芳骤然显得杯水车薪。
窗外夜色沉沉如墨,窗纸被风吹得簌簌作响,如无数细小的鬼手在搔刮。
第二日,徐阶与高拱虽表面上维持着平静,但暗中的较劲不言而喻。
申时行工作结束后,高拱大步流星地走到申时行身边,爽朗地笑道:“申兄,昨夜可是在裕王府畅谈至深夜啊。”
申时行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高大人说笑了,不过是陪殿下聊了聊家常罢了。”
高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拍了拍申时行的肩膀:“申兄不必隐瞒,裕王看重你,这是好事。
只是朝堂风云变幻,还需你我相互扶持。”
申时行刚欲回应,却见徐阶带着几名亲信缓缓走来。
徐阶面带微笑,语气平和地说道:“汝默,昨夜在裕王府,想来收获颇丰吧。”
申时行急忙行礼:“徐阁老谬赞了,下官不过是聆听殿下教诲而已。”
徐阶目光在申时行身上扫视了一圈,意味深长地说:“申大人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呐。
只是有些事,还需多斟酌。”
高拱眉头一皱,正要开口反驳,申时行赶紧打圆场道:“两位大人皆是下官敬仰之人,下官定当以国事为重,听从二位大人的教诲。”
徐阶和高拱对视一眼,各自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申时行望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
此时,一名小宦官匆匆赶来,附在申时行耳边轻声说道:“申大人,裕王殿下宣您即刻进府。”
申时行心中一紧,来不及多想,跟着小宦官快步向府中走去。
进入府中,裕王坐在偏殿之中,面色阴沉。
见到申时行进来,裕王冷冷地说道:“申卿,朝堂之上乱象丛生,徐高二人互不相让,你可有良策?”
申时行心中慌乱,但还是镇定下来,躬身道:“殿下,徐高两位大人皆有才华,只是政见不同。
下官以为,当以大局为重,寻得一处平衡点,使二人携手为朝廷效力。”
裕王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说得轻巧!
如今局势紧迫,容不得你这般和稀泥!
若再无法解决,必将动摇国本!”
申时行吓得扑通一声跪下,额头冷汗直下:“殿下息怒,下官定会竭尽全力……”
裕王站起身来,走到申时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可知,这朝堂之争背后,牵扯着多少势力?你若不能妥善处理,不仅是你,就连本王也会受到牵连!”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